卫瑾书抬起头，脚下有了动作，站起身走到顾岁岁面前又蹲下身。

对上卫瑾书打量的目光，顾岁岁下意识心头一紧，尴尬地笑一笑:“嗨……”

卫瑾书眯起眼，凑近了看她。

方才梦中长生的脸不是宋凝玉，可是那个人一定是宋凝玉，分明他和季长川生的一样的脸，为什么长生和宋凝玉生得不是一样的呢？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同时抬起头，就看见了涅槃。

涅槃拿着一把玉柄的扇子摇着，见他们两个已经醒了过来，微微诧异，笑着道:“恭喜你们二人率先通过测试。”

顾岁岁刚要开口，一旁的宋水冰醒了过来，她猛的睁开眼，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嘴里絮絮叨叨什么，一轱辘爬起来。

顾岁岁看向她，宋水冰还没有意识到已经回到了现实，头上生出大片的冷汗，她连滚带爬的到了顾岁岁面前，连连磕头。

“长生！长生！无命知道错了！无命以后再也不敢了！”

顾岁岁抿唇没有吭声。

宋水冰磕了好一阵头，洁白的额头渗出了血，细密的疼痛让她有了片刻的清明，她抬头头。

眼前并不是大红衣裙的长生，而是一身青中带白的宋凝玉。

宋水冰咽咽口水，意识到自己回来了，呆呆的看看众人一会，竟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顾岁岁的目光落在宋水冰腰间的保命珠子上——

那珠子于寻常的保命珠子不同，不是红色也不是透明的，而是紫色的。

顾岁岁看了片刻，伸出手想要摸一摸。

宋水冰一个激灵，连忙退后几步，手上还不忘死死地护上自己的保命珠子。

看宋水冰一脸警惕，顾岁岁讨了一个无趣，收回目光，等着卫铭书醒过来。

卫铭书就是阿丁，是长生亲手给了新生的佛山小妖。

季长川带着长生的尸体跳了忘川河以后，他便守在忘川边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肯离去。

他是个没用的小妖，从前在魔宫时除了日夜守在长生殿外，他没有任何本事——既不能救她脱离苦海，也不能让季长川喜欢她。

现在她死了，也带走了他半生的祈愿，活着或者是死去，于他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涅槃眼看着卫铭书的保命珠子越来越暗，心里一沉，暗道一声不好。

卫瑾书上前两步，道:“让我进去看看吧。”

涅槃愣了愣，随即道:“不可，梦境的入口就要关闭了，若是出了意外，你同他便回不来了。”

卫瑾书抿唇:“他是我哥，他若是因为执念死在里头，那日后只怕我心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