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过去多久,他却开始怀念她在他耳边事无巨细叽叽喳喳的样子。说今天哪个菜咸了,哪朵花开得好看......
她会说这件事情给他听吗?
“唔,算解决了吧。”付长宁不是不明白聂倾寒的意思,但是这个事儿,真的不能告诉他。
其它的事情,她也不会像之前一样掰开了揉碎了一厢情愿往聂倾寒耳朵里倒。她与聂倾寒早在大婚当天便到此为止了。
“聂倾寒,乱禁楼有事,我先行一步。”付长宁侧首避开聂倾寒的视线,转身离开。
她不止不再坦诚相待,还有意识避开他。聂倾寒敛下眸子,大氅中的右手逐渐握拳。过一会儿后缓缓松开。
他向来有耐心,定能等到她再次敞开心扉。
付长宁不爱修炼爱吃东西,尤其是街边的小零嘴。这段时间礼乐殿殿主公选、有孕、守宫的事儿扎堆来,她好久没满足上边那张嘴了。
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下山逛逛。
山下热闹可不会因她的缺席而减损半分。付长宁买了好多,单臂抱在怀里,找了个糖水铺子喝甜粥。甜粥熬得醇香软糯,热乎乎的蜜红豆入口即化,豆香叠着米香在舌尖层层绽开。
付长宁捧着碗,眼前不远处晃过一双云头靴。
很眼熟。
甜粥见了底。付长宁端着碗一饮而尽,视线随着动作自然上移,那人的面容一览无余。
果然是程一叙。
她给程一叙送衣服那次看到他脚上趿着的鞋子,正是这双云头靴。
程一叙身穿料子精细的精布锦衣,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凡间富贵公子。
他做了伪装,然后进了不远处一个四层高楼、红灯笼串儿随风摆荡的楼里。
楼名为“喜春楼”,是当地最大的妓院。这妓院与普通妓院不同之处在于,里面的男妓、女妓是人修、妖修混杂的。
男人女人,上下两个洞就完了。相比之下,妖修就有趣多了。最起码,鸟能自由探索百林千洞。至于林有多幽深、洞有多蜿蜒,探了,比了,才心中有数。
程一叙带她去红锈亭那天,她百无聊赖四处乱看,恰好见到了锦绣楼的商业版图。喜春楼是锦绣楼旗下最挣钱的场所之一。
付长宁付了糖水铺子钱。天色不早了,该回乱禁楼了。回去的路恰好经过喜春楼。
路过那红得花团锦簇的门口时,付长宁脚步迟疑了一下。
明晚与辅事交欢,会很疼,被撑胀,成宿的时间很难熬。要是有什么丹药吞了能让身体自己做好准备湿意绵绵,并且全程没有什么感觉就再好不过了。
人修、妖修皆能拿来做生意的喜春楼应该是有这类丹药的。就算没有这种功效的,也一定有平替。
付长宁脚步冲着喜春楼。
出来的男人大多面露红光、一脸餍足,付长宁觉得恶心,于是找了个年轻漂亮、靠在门口揽客的女妓聊天。
几句窝心的话,一串酸中带甜的糖葫芦虏获了女妓的心,知无不言。
“喜春楼客似云来,生意红火。姐姐可知楼里混得最风生水起的姑娘是谁?”
姐姐掩唇,银铃般的笑声从衣袖中荡出,“嘻嘻,咱们楼里呀,生意最好的姑娘和生意最好的少爷,是一个人。这林肆,可叫我羡慕到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