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雪今日里算是体会了一把容玉蝉的感受,一个人坐马车来,除了丫鬟,连个说话的姐妹都没有,下车跟在容玉蝉容月姐妹身后,虽不是刻意被忘记,但是这种疏离感,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毕竟才十几岁的小姑娘,心态不稳,掩饰不住,容易钻牛角尖。
她犟脾气上来,越说越委屈:“我就不换,她自己骑不着,还不让我骑,大姐也是帮着她,就欺负我跟你们不是一家的……让冯姑姑评评理。”
容玉蝉为难,看向冯姑姑,容月闻言,一脸好奇,想看冯姑姑如何处理小姑娘之间的矛盾。
冯姑姑之前守在一旁,并无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本不欲掺和小姑娘的纷争,奈何被点名了。
她只是看向容月,面无表情,声音柔和清冷:“容二小姐若只觉得这匹马野性难驯,那大可不必担心,这皇家的御马早已驯服,这玉狮子本是御马,因性格过于文静,才发配到御兽司的庄园,女眷专用。”
言下之意:这马不仅不难骑,因为没有脾气,还非常适合初学者,尤其是女孩子。
自觉看穿容月阴谋的容玉雪扬眉吐气,觉得自己非常机智,多亏自己灵机一动,想到了让冯姑姑出来说了句公道话。
容玉蝉担忧地看着容月,怕她觉得没面子,大闹庄园,这冯姑姑听说是宫里出来的,若是得罪了她,有损月儿闺誉,若是她刻意报复,日后府中姑娘婚嫁都会受影响。
出乎意料,容月淡淡一笑,并不生气,也不觉得丢人,落落大方道:“是我多嘴了,冯姑姑说的是,宫里的御马自是无需多虑,我本也是担心三妹,开始我没选这玉狮子,只是感觉这马儿状态不太好,许是我感觉错了。”
容玉雪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搭理容月,没想到容月脸皮这么厚,睁眼说瞎话,她只觉得更加生气了。
倒是冯姑姑终于抬头仔细打量了这位传闻中骄纵任性的将军府二小姐,颇有些意外,果然传闻不可尽信。
容玉蝉只是单纯为妹妹高兴,月儿终于长大了。
接下来的骑术学习,并没有再起波澜。
冯姑姑确实是一位好老师,半天不到,在有小厮牵着马的情况下,容玉蝉和容玉雪都骑得有点模样了,容月自是不用说,只是假装初学,跟上姐妹的进度。
虽说容玉雪不领情,她还是时刻关注那匹有问题的马,几个时辰过去,黑雾竟然愈发浓厚,白色光亮的马身变得灰白,仿若褪色的山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