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良滑瓢一乐:“那就快去他们那,我的辉夜姬可没什么耐性,再让她等着怕是要发脾气了。”
“杀生丸。”
金发滑头鬼化为一阵风,爽朗的话从风中传来。
“跟得上就跟着,我可不会等你的。”
银发犬妖鼻尖微动,也飞身而出。
靠近朱雀门东南方向的神泉苑里,穿着繁复华衣的月宫公主正百无聊赖地戳着黑发少年的脸。
黑发少年砸吧着嘴,有一条小小的涎水从嘴角滴在了一旁出尘少女的衣裙上。
辉夜姬面上一黑,戳着地念儿的纤纤玉指使得力更大了,一点也不怕把他弄醒。
睡眠质量一向优良的地念儿翻了一个身,曲起腿,弓起身,抱着天生牙睡得更沉了。
辉夜姬嫌弃地拭去裙摆处的脏污,将沾上口水的手帕丢在了罪魁祸首的脸上。
当杀生丸追着奴良滑瓢来到神泉苑,看到的便是脸罩白布睡得诸事不知的地念儿。
奴良滑瓢正被辉夜姬揪着耳朵。
月宫公主言语凶恶但说的话却是担忧之语。
“我提心吊胆好久了!你真的没受伤?!诅咒解除了?!”
“对对对!一点伤都没有,诅咒也解除了。”
身为妖怪统领的金发滑头鬼任由菜鸡状态的月宫公主搓圆捏扁。
辉夜姬突然收回了手面色冷静道:“那真恭喜你,不用同我生半妖了,可以和爱慕于你的雪女雪丽生纯血妖怪了。”
奴良滑瓢也不装柔弱了,直接将辉夜姬箍在怀中,与重现与世隔绝姿态的出尘少女咬耳朵。
“人家只喜欢老婆你~~吃醋的老婆也好可爱啊~~”
被狗皮膏药版奴良滑瓢恶心到的月宫公主想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妖怪统领,奈何实在是菜鸡,只能被动消受,“放开我!”
且不管那便一妖一天女之间的打情骂俏,西国殿下蹲下身将黑发半妖脸上的白布揭开来。
地念儿一点也不高雅娴静的睡脸暴露而出。
杀生丸评价道:“真丑。”
睡相糟糕的地念儿好像梦到了什么,他叫了一句,声音被瞌睡虫搅合着,含糊得很。
杀生丸听到了这句呓语。
“我的狂犬不可能这么可爱啊,岂可修!”
银发犬妖冷着脸站起身来,给沉浸在梦中的黑发半妖一脚。
这一脚的力道控制得相当好,既不会弄伤地念儿,但又足以将他惊醒。
只见前一刻还在酣睡的地念儿,下一刻就一个鲤鱼打挺得蹦了起来,差点没直接扑倒面前的杀生丸。
怀中抱着天生牙的地念儿抓了抓头发,看了看门外的血色夕阳,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杀生丸殿下……”
黑发半妖甫一开口,胸前一直挂着的辟火珠爆发出黑色的浓雾,将瘦瘦小小的半妖彻底覆盖住。
银发犬妖几乎是下意识地探入黑雾之中,手尖处碰到了粗麻的布料,尖利的爪子抓住了布料。
可是,也仅仅是抓到了布料。
粗麻的布缺少韧性,黑雾中有什么在拉扯着,力道超出了布料的承受极限。
那一块布撕裂了,脱离了。
黑雾散去,杀生丸的手中只有那一块小小的粗麻布料。
布料皱皱巴巴的,褶皱看起来像是一张狞笑的脸,仿佛在嘲笑着杀生丸的无能。
一切来得都太过突然,同处一屋的奴良滑瓢脸上冒出了疑惑。
金发的滑头鬼古怪道:“这个屋里是不是少了一位?”
杀生丸抓着粗麻布料道:“地狱妖鸟!”
“地狱妖鸟?火之国的鸟类妖怪?”奴良滑瓢道,“他们怎么了?”
方才还面容扭曲地银发犬妖此时也迷茫了,他在恼怒什么?为什么一听到地狱妖鸟他便想将这西国部属屠杀殆尽?
趁机摆脱奴良滑瓢的辉夜姬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来到杀生丸面前,捡起了一个圆滚滚的珠子。
珠子本被它的主人用细藤挂于脖上,主人消失了,细藤也随之化为虚无。
“不记得了吗?西国犬妖也不过如此。”
月宫公主面上带笑,语气却凝着万年寒冰。
“真的不记得他的名字了吗,杀生丸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