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厕所角落处有一个人影蜷缩在哪里。
此时正值冬季,女孩浑身被水淋湿,靠着墙壁瑟瑟发抖。
嘴唇被冻得发紫,脸上清晰的巴掌印裸露皮肤上的青紫印,无一不彰显着女孩的遭遇。
空旷的厕所内响起一声轻微的闷哼声。
谯冉是被疼醒的。
头皮撕裂般的疼痛,耳朵发着鸣,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
睁开眼睛,眼前模糊的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但令人发呕的臭味让谯冉知道自己在那里了。
谯冉刚想伸手支撑自己站起来,可微微动了一下就放弃了。
就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别说支撑自己站起来,双手连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索性向后一靠脑袋碰着墙,闭上眼睛。
耳边滴答滴答的水声响起。
谯冉陷入了沉思,心里窝了一团火,自己去参加老爷子的生日会好端端的被人打了不说。
关键是,是谁打的都不知道,还搞得这么狼狈。
缓了一会儿之后,谯冉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冻得发麻的脚一阵踉跄,险些往下栽去。
谯冉微微侧头瞥见搭在肩头的长发,轻皱眉头,心里顿感不妙,她记得自己一直是一头短发。
不可能会有这么长的头发。
谯冉试探性的伸手扯了扯,头皮顿时传来一阵刺痛感。
嘶,真头发。
谯冉踉跄的走到洗手台前,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通过模糊的光线看清了镜子里的自己。
‘我’身上穿着一身不知道是那个学校的校服,面前的刘海紧贴在额前,长发垂落脸颊上衣服上。
谯冉看着眼前这个气质阴郁,颓废瘦小的‘自己’此时心如鼓擂。
她颤抖地伸手把额前的刘海轻轻抚开。
一张苍白的脸浮现在镜子上脸上的巴掌印尤其明显,但不难看出那是一张长相极好的脸。
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但谯冉很确定这个不是自己的身体。
谯冉呼吸骤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在厕所内回荡,谯冉转身看着角落里的一抹亮光,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手机铃声依旧不断的响起,谯冉看着满是裂痕的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
——妈妈
谯冉想把手机拿起来接听,可是尝试了几种姿势就是弯不下去腰,蹲不下去。
对面的人看长时间没有人接也就把电话给挂了。
谯冉没法,她把手机往外踢了踢,手抓着厕所的门把手弓着背把手机拿了起来。
拿着手机谯冉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刚出去就被迎面而来的冷风吹的一激灵,寒风刺骨。
谯冉站在走廊上往远处看去,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学校的全貌。
果然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谯冉走出教学楼,看着隐匿在黑暗中的校园心里已然有了些许猜测,转身缓慢地朝着校大门走去,可现在早就过了放学时间,所以大门紧闭。
唯一让她庆幸的是保安室里还有人,谯冉走到保安室窗口敲了敲,疲惫沙哑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麻烦开个门。”
保安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保安披上衣服拉开窗户,冷不丁的看见眼前这个学生犹如幽灵般模样的学生吓了一跳。
他记得今天下午所有学生都应该走完了,这么这大半夜的还有个人。
难不成他撞鬼了?!
保安拿起手电筒往谯冉脸上照了照,大声说道:“那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谯冉摇了摇头。
嗓子干燥的很,说不出话了。
保安见人没说话,眼睛往地上瞟了一眼,有影子,是人。
看着谯冉苍白的脸关切的问了句:“同学,你没事吧。”
谯冉抬眼看了一眼保安。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眼轻轻地说:“没事。”
谯冉走出校门回头看了看学校名字,远洋二中。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谯冉拿起手机一看,通话上显示的是妈妈,谯冉接通电话,对面焦急的女声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冉冉,你在哪里啊,怎么还没有回来啊,妈妈刚刚打电话问了你没有在你同学那,你在哪啊!”
听着对面熟悉而又焦急的声音,谯冉愣在了原地。
她把手机拿远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心里的疑惑又一步加重了,这个声音是李慧芬?
谯冉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听见这个声音脑袋更是突突的疼,哑着声音近乎命令的说:“我现在在远洋二中门口,过来接我。”
对面的人听见谯冉沙哑的声音,还想说什么就被谯冉挂了。
李慧芬看着被挂断的通话,拿起手机急冲冲的去客厅大喊道:“老头子!女儿在远洋二中。”
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的谯军听见声音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因为起的太急,滚烫的茶水差点溅到身上。
明明很担心自己女儿,可是嘴上却很强硬的说道:“在二中就在二中,关我什么事,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你看看多晚了!和她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家都不回!”
李慧芬看着在哪里喋喋不休的丈夫打断他说:“走不走,你不去我自己去。”
说着拿起钥匙走了出去。
谯军急忙放下茶杯跟了上去,连喊:“谁说我不去。”
李慧芬今天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心里莫名的就很慌,而且谯冉现在要到十二点了谯冉都还没回来。
而且谯冉平时再怎么玩,她晚上十二点之前还是会回家的。
所以李慧芬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联系谯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