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表面来看。

林有堂一走，言景西就面露不屑地，将资助合同扔在了地上，冷笑了一声。

姜秘书走进来，捡起地上的合同，放在桌上。

“言总？”

“姜秘书，和我们合作的会计师事务所是哪家？”

“是添维事务所，您有需要？”

“靠谱吗？”

“添维是言氏长期合作的事务所，专业能力您可以放心。”姜秘书回复道，顿了顿，问道，“你是想......？”

“联系他们，我需要他们做一份审计报告，关于春炽小学的。”

“你是说......？”姜秘书试探着，微微倾身，打量了一番景西的表情。

“什么？”言景西愣了下，转头看向姜秘书，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姜秘书马上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他歉意地欠了欠身，“抱歉，言总，我以为您需要一份‘正常’的审计报告。”

“我当然要——”言景西一顿，明白了什么，她错愕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马上按您的吩咐办！”

“等一下！”

言景西叫住姜秘书，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所以，姓——咳，张总过去，一直叫你帮他出一些‘正常’的审计报告，对吧？”

“言总，我......”

“也是添维的人做的？”

“这......”

言景西弯起唇角，温婉地笑了起来，但这样的笑容却让姜秘书冷得后背都激起了一层汗毛。

“过去张总用的什么人，我也用什么人，他们怎么给张总做事，就也怎么给我做事，明白了吗？”

“......是。”

姜秘书欠了欠身，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了言景西的声音，让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时僵住了。

“姜秘书。”

“言总？”

“姜秘书拿的，是我的工资吧？”

姜秘书身体一个哆嗦，僵硬地转过去，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这是当然的了，言总。”

“辛苦了。”

姜秘书如蒙大赦，chua的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长长的出了口气。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合上，言景西嘴角的笑，随着门的关闭，也渐渐下拉，最后拉成了一条直线。

张宇臣用惯了的人，她才不信呢。

和林有堂的对话，看似稀松平常，商业互吹，但言景西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位林校长，似乎很在意资助的金额。

言景西拿给林有堂的合同和之前张宇臣的那一份完全不同，在数额上减少了大半，这一点，让林有堂很不满意，也正是因此，最后没能谈拢。

可是，这个金额是言景西大致计算过的，按照合约中的计划，是非常充分的数额，倒是张宇臣的那份合同，简直就是......抢了散财童子的活儿！

这么多钱，一个敢给，一个敢要，真亏了不是拿的自己的钱啊。

总之，这两个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张宇臣也不是什么冤大头，他能签这样的合约，就一定是有利可图，但具体是什么......

查了才知道。

只是，没等言景西静下心好好地查一查，薄夏那边，就出事了。

大约是凌晨的时候，薄夏的微博突然发表了一篇长文，内容是控诉临美对她的作品的抄袭。薄夏本就是业内知名设计师，又有微博账号，不时会分享一些设计心得等等，有一定的大众知名度。她的微博里突然发表这样一篇文章，一下就点爆了微博热搜。

言景西没有刷微博的习惯，她知道这件事，还是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听到了职员们的八卦，而这时，事情已经完全不是靠压热度就可以解决的了。

看似薄夏是被抄袭的一方，好像天然就站在了有利地位，可是，她没有证据，一个不好，就会变成眼红污蔑，损害名誉不说，还可能陷入法律危机。

言景西在得知这件事的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这一点。

如她所想，网友们迅速分为三方，在评论区互骂了起来。

看到这，她马上给薄夏打去电话，但......

薄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