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发誓,真的没有下一次了,言总就放过我一马吧?!”战战兢兢坐在副驾驶座的狗仔,侧过身,朝后座讨饶,“您大人有大量,看在我是初犯,就这一次!真的,就一次!”
见言景西闭着眼睛假寐,一副完全不想理自己的模样,狗仔将努力投向了后座的另一人。
“薄小姐,要不您劝劝言总?我也没真的拍到啥,你们就算是抓到我也没用啊......对吧?薄小——咳,薄老师,您就行行好,劝劝言总吧?”
薄夏扭头看了看言景西,转头冲狗仔笑了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狗仔:......行吧。
“你说你什么都没拍到。”
就在狗仔已经决定放弃,听天由命的时候,言景西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眼睛一亮,立刻说道:“真的是什么都没拍到!”
“我不信。”
“啊?”狗仔摸不透言景西葫芦卖的什么药,只好静静地等她说。
“我是个商人,做生意嘛,最在意‘诚意’这两个字了,你——”
“彭禹京。”
“彭先生想让我相信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不是——我就一个一穷二白的小记者,我能给到您什么诚意?”
“你当然有。”言景西肯定道,“只有你这个职业,能给到我的诚意。”说着,言景西笑了笑,“彭先生不妨好好想想。”
彭禹京脸色变了又变,他深吸一口气,“言总,说实话,我确实是什么也没有拍到,您这样,我要是告您一个敲诈勒索......”
言景西挑起一边眉毛,一副兴味盎然的模样,抬起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彭禹京沉着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汽车缓缓在路边停靠。
“我和薄老师还有事,就只送彭先生到这里了。”
彭禹京看了看窗外,报社所在的大楼就在不远处,几分钟就能走到,他讥讽地笑笑:“那还真是遗憾了。”
言景西看着彭禹京伸手拉开车门,就在他一只脚踩在地面上,正要下去的时候,她突然又道:“彭先生说什么都没有拍到,不过是一面之词,给不到诚意,是很难让我相信的,毕竟最近发生了不少事,小心点总归是好的,有时候,为了自己的安全,恐怕也只能想办法让彭先生手里的东西,没有机会发出去,才能让人安心了。”
彭禹京琢磨着她突然的这番话,看着这张精致得不输任何一个女明星的脸,却只觉面目可憎。
砰。
彭禹京关上了车门,转身就走。
言景西也摆摆手,让老刘开车。
薄夏这时也睁开了眼。她当然没有睡着,言景西说的话她自然也全都听到了,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反倒是有些疑惑,这样一个女人,为什么在原文中,会彻彻底底地被翟宏逸捏在手中呢?
她做事谨慎,不留把柄,手段凌厉又沉得住气,能给敌人以一击毙命。这样一个人,叫人如何相信......
“在想什么?”
言景西的声音打断了薄夏的沉思,她摇摇头。
“你想从这个狗仔手里得到什么?”
“他的命。”
“哈?”
“命这个东西啊,死了不值钱,活着才有用。”言景西眨眨眼,“他会明白的。”
“那要是他没想明白呢?”
“会有人让他想明白的。”
自信的言景西,眼中是闪着光的,那光耀眼,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
碰上言景西整的那么一出,接下来的一整天,彭禹京都过的有些心不在焉,就连泡咖啡,都险些烫到了自己的手。
“你干嘛呢?老半天了都,干嘛,谈恋爱了?”同事拿着杯子过来,在他边上坐下,一边说着,一边挤眉弄眼地撞了撞他肩膀。
彭禹京闻言苦笑,这么可怕的恋爱,他下辈子都不想谈。
“哎,真是啊?说来听听!”
“你说,我们这个行业,能有什么可图的?”
“嗯?”
“哦,我是说——”
“你该不是......”
同事眯起眼睛,看得彭禹京一颗心都揪起来了,他很想反驳,却又不知道要反驳什么。
“你爱慕已久的女神突然对你表白,你现在怀疑人家另有所图?!”
哈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对啊,顺着他说下去,让他误会不就好了吗。
彭禹京心底有了主意,顺势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所以啊,我是真的想不通,图什么呢?”
“就不能是图你这个人吗?!”
“怎么可能。”光是想到言景西那张脸,彭禹京就忍不住反驳。
同事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大男人能不能自信点?你看你,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吧,个子也高,工作也还行,人姑娘看上你不是很正常吗?”
彭禹京拿出手机,照了照自己,很怀疑同事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