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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卿晚终于将那抹冰凉的身影揽至怀里时,她才觉得焦躁着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下来。

*

恍惚间,晨潇似是隐隐闻到了一股淡雅的桂花香。随即她便感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覆上了自己的唇,紧接着一粒药丸状的东西被送了进来。

“咳......”

意识稍稍有些回笼,然而眼皮却沉重似铁,怎样也睁不开。晨潇只觉得此刻脑子如同火烧一般烫人,而四肢却是冰冷难耐。

晨潇无意识地将双手搭在被窝边上。冷热交替间,她一时也不知这双手到底是该将被子掀开,还是该将其裹得更加严实,只是难耐地揉捏着被子边缘。

等到身上的不适感渐渐消散了些,晨潇却又感到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梦境之中。

前世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浮现着。

她看到自己在山上采完野菜,像平常一样回到家时,等待着她的却只有娘亲冰冷的尸体;她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追查到娘亲身死的线索,回到门派时,等待着她的却只有一众人的审问;她看到自己终于报了仇,却只是一遍遍地徘徊在魔界的孤寂之地上,不知该去向何处。

她看到生命的最后一幕,那柄宣判着她死亡的长剑终究是毫不留情地刺了过来。

她顺从地闭上眼,等待着刺骨的寒冰爬满身体。

然而出乎意料的,疼痛的感觉迟迟没有袭来。

她睁开眼,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她身前,鲜血流满了衣衫。

“师尊!”

晨潇猛地坐起身来。

动作间牵动了伤口,她才恍然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

“快躺下!”闻声匆匆赶来的卿晚扶着晨潇重新躺好,“你伤还没好全,别乱动。”

“师尊。”晨潇轻声唤道,顺从地乖乖躺倒,“谢谢你。”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许是师尊总是三番五次地救她,潜意识里她才会梦到师尊替她挡下那一剑吧。

“谢什么。你是我徒弟,我自是要时时将你放在第一位的。”

卿晚替晨潇掖着被角,淡淡道。

她靠得极近,那股清雅的花香便愈发浓郁起来。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几缕青丝忽地从肩头滑落,在晨潇眼前轻轻晃动着,搅得她有些心乱起来。

察觉到脸上微微发热,晨潇不自在地将头别了过去。

而这时卿晚也起了身坐回到床边,那股扰人的馨香便也渐渐消散了。

说不上怎么了,晨潇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那股陌生的感觉教人难以适从。

而这时卿晚忽然又接着开口了:“我只是怨自己,总是没有办法护好你。”

“别这样说,师尊。”晨潇微微摇头,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卿晚,“是我自己太弱了,还总是连累你。”

瞧着卿晚仍紧蹙着眉一副心思沉重的样子,晨潇便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那块木牌,转移起话题:“师尊,这是何物?”

那一小块木牌做工精巧,上面还刻着繁复的花纹,以及一个“羽”字。

“这是我从其中一位黑衣人身上扯下来的。”

晨潇以指腹摩擦着那块图腾似的图案,细细端详着。待她终于想起自己在哪见过时,不禁神色一冷。

卿晚见晨潇神情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你见过此物?”

“我......”晨潇险些不假思索地将前世之事说了出来。顿了片刻,她才接着道,“无事,只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撒谎了。

这木牌上的图案乃蛇族的族徽,她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若是师尊知晓她前世的所作所为,知晓她骨子里其实是那样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她会不会......晨潇不敢再想下去。

师尊是这世间唯一还在乎她的人。她贪恋着这一点温暖,是无论如何都不愿将其舍弃的。

“记不起也无妨。有了这牌子,我们再去找那黑衣人总归是要快上许多的。而且如今他们认定你已经死了,对我们倒是有利。”卿晚淡然一笑,“好了,我不打扰你了,你接着歇息吧。”

说着,卿晚便起身离去,轻手掩上了房门。

而晨潇面上虽乖乖应下了,实则仍紧紧攥着那木牌,目不转睛地盯着上面的“羽”字。

黑衣人是蛇族之人,她早已料到。只是前世,她记得蛇族之人的腰牌上刻着的是“云”,乃他们大王连云之名。而如今这牌子上刻的却是“羽”字。

她根本不记得蛇族那些有名有姓的人里,有谁名字有个羽字。

晨潇把玩着手里的木牌,只觉得心中疑虑似乎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