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子分到鱼娘手里时,李大成对鱼娘眨眨眼,悄声说道:“饼子剌嗓子,吃不了就别吃了。”
鱼娘接过拇指盖大小的一点碎渣,当着陈良的面一口咽下去了,看起来天真不知事,“才不会呢,我娘说不能浪费粮食。”
夜深人静,等到众人都熟睡后,陈良悄悄起身,往林子外面跑去。
林子外面有一个络腮胡大汉,看到陈良跑出来,连忙迎上去,低声问道:“大哥,你摸清他们的底细了没有?要不要咱们今晚就——”
络腮胡大汉手在脖子间一横,冲陈良示意。
陈良抬手制止了他,“这群人里面有一家都是杀猪的,各个剽悍不说,手里还都拿着刀,咱们不能硬取,还是得下药。”
络腮胡大汉油问道:“咱们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有两家人吗?另一家人好对付不?”
陈良点点头,“另一家人就是普普通通的百姓,虽说比一般的灾民看着有力气,但不是我们的对手。”
络腮胡大汉道:“一家杀猪的有什么可怕的,咱们这边可是有几十个兄弟,冲上去硬砍他们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陈良叹口气,“咱们和大当家的闹掰了,兄弟们跟着我出来,我哪能不顾忌你们的死活。我今天本想给他们下药,但是这群人警惕心太强,药只吃下去一点。不过他们连我给的杂面饼子都不吃,也更加印证了我的判断,这是一条大鱼,绝非寻常逃荒的灾民。”
络腮胡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随即愤恨地说道:“都怪那几个该死的叛徒,偷了咱们辛辛苦苦抢来的金银珠宝,要是让我看见他们,一定要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
说起叛徒,陈良也是极为怨恨,怨恨中又带着一丝不解,“云安县方圆几十里地咱们都翻遍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怎么他们像大海捞针一样就不见了?”
络腮胡道:“是不是他们伪装成灾民,混在灾民里面早跑出云安了?”
陈良点点头,“也有可能,叛徒以后再找,快吃到嘴边的肥肉一定不能再丢了,不然咱们只能去喝西北风了。你们明天继续伪装成灾民,我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引到偏僻的地方。”
络腮胡道:“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吩咐弟兄们藏好,等到明天他们一旦离开官道,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杀了他们抢走银子。”
络腮胡大汉走后,陈良又悄悄回到了林子里,看到众人都在熟睡,松了口气,又蹑手蹑脚躺下,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良压低声音,“我走后有人醒过来吗?”
陈良娘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没有人醒,这群人睡得熟,没一点动静。”
说话的是男子的声音,原来这陈良娘居然是男子假扮的。
陈良道:“那就好,看来咱们的药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养精蓄锐,明天——”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陈良娘点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李家人和刘家人已经是他们的瓮中之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