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擎,你提醒了我,下次便让她打吧……”江宴笑道。
“……”李擎无言以对,唯有闭上嘴。
俗话说,夜路走多终遇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但愿世子爷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跟在江宴身边那么久,从未见过他为情所伤。又或许其实他有被伤过,只是他未曾表露出来。
江宴行事向来轻狂恣肆,凡事皆持着漫不经心,游戏三昧的态度,他从来不会在人前露出脆弱悲伤的一面。
“李擎,你觉得我是否能得到宋夫人的芳心?”
听闻‘宋夫人’三个字,李擎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这实在太背德,他不知如何作答。
在这汴阳城中瞒着丈夫与人偷情的妻子不少。丈夫在外头养外室,偷腥,又或者一年到头几乎都不着家,留妻子独守空房,他们的妻子自然也会不甘寂寞。沉重的贞洁枷锁套在她们的身上,如同被压弯的竹子,压抑久了便会拼命地想要挣脱这束缚。
不过那些妇人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们与自己的情人各取所需,玩够了便一拍两散。在众人面前相见谁也装作不认识谁。不过只有足够的聪明,方能瞒天过海。
但温府小姐是个端庄贞洁的女子,她想必不会如世子所愿。
李擎思考再三,还是认真的回:“属下不知道。”
看到他一脸愁苦的模样,江宴笑了笑,不过随口问的话,他对这个答案并不在意,亏他这下属还认真思考了一番。
江宴不再讨论此事,踏着柳荫月色,缓步而行。温府离定北侯府最近,江宴决定今夜去定北侯府。
不知为何,尽管江宴名下有不少宅邸,定北侯府与公主府都算他的家,但他仍旧有股无家可归的漂泊不定感。
* * *
次日,江宴午后才醒来,醒来之后披上衣服便直接去了浴室。
江宴喜欢穿宽服,便显得身姿风雅飘逸,不觉魁梧,但脱下衣服后,便显出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来,这是他常年习武的原因。
伺候他沐浴的青衣丫鬟见到如是美色,眼底没有任何波动。江宴用侍女不会用觊觎自己的侍女,对他而言,侍女只是用来做事的。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李擎站在了帘外。
江宴站在九弦衣架旁,自行穿衣,见李擎到来,敞袖一挥,青衣丫鬟一福身,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爷。如你所料,温小姐已经回了宋府。”
江宴回眸看向帘外人影,唇微微上扬,“知道了。”他收回视线,随后低柔含笑的声音传出帘外,“真是叫人伤心……”
李擎滞了下,从江宴的声音中,他完全听不出有一丁半点的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