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言,相泽纱织脸上的笑容有些不太自在,她挥了挥白嫩娇柔的手,满不在意地回答道:“那种事情不重要啦~”
“不,这很很重要。因此希望相泽小姐您能告知在下。”福泽谕吉不知不觉地又拿出平时对付熊孩子乱步的那种威严老师姿态纠正道。
相泽纱织无可奈何地抚了抚垂落的鬓角发丝:“……哈,您可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客人呢。”
“哦。”
福泽谕吉面不改色地看着她,摆出一副心如磐石的冷酷姿态。
实际上他觉得很委屈,他单纯地只是想要破案而已,为什么这个昔日帮派大佬的遗孀一会儿要挑逗自己,一会儿又在那里岔开话题?
这一切都是夏目老师的任务罢了.jpg
“我原以为你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相泽纱织叹了口气,缓缓从化妆桌前站起身,“没想到都是一样的执拗、粗暴、无礼……”
“……”
福泽谕吉根本没有开口争辩的意思,毕竟他现在看这家伙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可疑得跟在逃通缉犯有的一拼——正经人谁会对穷凶极恶的通缉犯展开色.色的念头啊?
相泽纱织非常遗憾的站了起来。
她越站越高。
最后在福泽谕吉略微震惊的注视里,她的脑袋几乎顶到卧室的天花板才停下。
而此时出现在这个白发外来者面前的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妖怪。
它将近三米高,八根锋利修长粗大的节肢稳稳当当的伫立在地面上,相泽纱织的腰部以上部分保留了,但双腿化作了巨大的蜘蛛身躯,金黑色的无规则斑点纹路遍布蜘蛛体魄的外壳。
这个居高临下的高度,能让她整个人俯瞰着“矮冬瓜”福泽谕吉。
“真可惜。”她苍白美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明晃晃的讥讽神情,“我本来想在杀死你之前跟帅哥你爽爽的。”
“怎么样?你现在改主意了吗?也许我心情好的话……还能在事后放你离开哦。”蜘蛛女妖娇笑着问道。
福泽谕吉面色铁青,感觉自己要被强♀人所男了。
可他还是仰着脖子勇敢地说:“……但是,我拒绝!”
他又不是福瑞控,对这么一个蜘蛛猛女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
而且就算对方保持着身为人类的外表时,哪怕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他都没有丝毫冒犯对方的意思……这仅仅是因为他福泽谕吉对于异性群体的尊重之心罢了。
“哦?”
女妖似乎并不疑惑自己居然二次被拒绝,但她看上去还是生气了。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给我的孩子们陪葬吧!臭男人!”
话音未落,她高速狂奔而来,速度快得在空气中留下一阵虚影。
腥风拂面,杀意翻滚,福泽谕吉意识到来者不善的瞬间,下意识地举刀格挡——铛!
一条毛茸茸、硬度堪比钢铁的蜘蛛节肢撞在了刀身上,节肢的尖端勾爪距离男人的脑袋就差着那么几厘米的距离。福泽急忙往后撤,不料相泽纱织似乎嫌这个卧室的空间太小,打起来束手束脚的,索性一爪子打爆了地面!
由于这一击“砸地”的威力范围过大,没能完全逃出地面碎裂范围的福泽谕吉在下一刻猝不及防地和周围骤然破损的地毯、瓷砖等物一并摔下一楼!
“哦呵呵!”蜘蛛女妖纵声尖笑,让人头皮发麻。
它紧随其后地跳下一楼来,挥舞着数根可怕的粗大节肢向福泽谕吉疯狂砍来。后者只能硬着头皮将这些攻击一一弹开。
没有办法,妖怪的节肢太多了,足足八条,每一条的威力都堪比利刃大刀,再加上相泽纱织这个人类上半身的种种妖术配合……福泽谕吉作为一个人类剑客,能够与之周旋都已经耗尽全力了。
这一人一妖在交手间将周围的各种大型家具、装修摆设打得稀巴烂,一时间蛛丝飞扬,碎屑四溅。
“从了我吧,帅哥!”
“身为人类,你不可能战胜我的!”
相泽纱织在攻击的间隙中略显疯狂地大喊,其实她主要是不甘心自己的魅力在这个男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罢了。
“胡言乱语!”
福泽谕吉不是那种喜欢在战斗中跟人唠嗑的选手,所以他依旧无视了这份劝说甚至还骂了一句回去。
相泽纱织被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彻底激怒了,她浑身张牙舞爪,正要发起一记强烈必杀之际,忽然发现有光从背后照过来。
等等?
光?谁开了灯?!
轰隆!
一台亮着远光灯的破破烂烂计程车猛然撞爆了别墅一楼客厅的落地玻璃窗户冲进来,数米高的玻璃“哗啦”一声砸落下去也没能影响这气势凶猛的“战车”势头。
开车不看路的垃圾司机一脚油门直接撞飞了那头三米多高的蜘蛛女妖怪,旋即计程车紧急刹车,那人打开车门对着不远处气喘吁吁的福泽谕吉大喊道:“谕吉,你别怕!哥几个来保护你的贞洁清白!”
福泽谕吉原本很高兴看见队友出现,但听到这话依旧尴尬得无地自容。
“利宗,你这人……唉!”
没错,来的正是一脸凶神恶煞表情的浅羽利宗,以及副驾驶位上非常“紧张惊恐”但实际赖在位置上不肯下来的看戏委托人,津岛修治!
当然,躺在后备箱里的真正计程车司机和无头尸体先不用计入其中。
那么审神者到底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呢?
很简单,毕竟他现在有三个正在从事情报搜索工作的部下加州清光他们……
既然那头海中高中生少女咒灵叨咕着她妈杀了她,那么浅羽利宗只要找到这位“母慈子孝”的母亲当面对质就行了。
没想到这会儿连问问题的功夫都省了,开车的利宗一进庄园大门就远远地瞅见一个恐怖女妖怪正在对自己的新朋友穷追猛打,那么见义勇为的三流冥侦探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不用废话,开车撞过去就得了。
这个时候,先前被车头猛然撞到墙壁上的相泽纱织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她一抬头就看见了同样是个黑发绿眸大帅哥的浅羽利宗,再联想到先前福泽谕吉一直对自己说“不”的顽固样子,她顿时明白了!
“好啊!真是好极了!”
这个女妖气得脸都扭曲了。
“——你们这些恶心的死基佬,给老娘一起下地狱去吧!!”
一时间,偌大的客厅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汽车引擎的运转声音还在机械性地喘息。
几秒后,只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份奇怪的沉默氛围。
“她在说谁啊?”浅羽利宗十分困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