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熔炉之前。

眼见到那一席白衣的女子剑仙落泪，万军阵中，即惊愕，却也觉得理所应当。

纵使日后仇怨再深，当时却是生死相依。

奈何情深，奈何缘浅。

见到誓死守护挚爱的少年武帝，见者无不是感慨三千。

“哎，人间悲剧啊，或许正是从这一天，武帝才逐渐走了自己杀伐之路吧。”

“是啊，或许并非武帝薄情，只是这天道不公，让世间充满了无尽的杀戮吧……”

“不求天长地久，至少曾经拥有，少年武帝与姜妮，真是让人可惜的一对师兄妹啊……”

……

听到耳边的议论之声，作为天命之子的叶寒则更是气急败坏。

他心中已是酸楚到了极点，恨不能将少年武帝取而代之。

若是当时守护姜妮的是自己，那么想必对方绝对会倾心给自己。

一时间，无边的嫉妒涌心头。

然而，眼见远方为少年武帝垂泪的白衣美人，叶寒只能在心中独自狂怒嘶吼。

“武帝！！！”

……

与此同时。

记忆碎片的画面之中。

绝境观仙台，已是没有退路。

身后，犹如黑云压城般的黑袍杀手，仍然穷追不舍。

“苏晨，你已无路可逃，束手就擒的话，或许会饶你一命！！！”

“放弃挣扎吧，整个蜀山已经被我们用封禁大阵包围，今日你插翅难飞！！”

……

一切，似乎真的走到了尽头。

天地熔炉之前。

这一刻的画面，却是不由让在场之人，纷纷想起了之前围攻紫金天宫时的景象。

今时与往日，是那么的相似。

然而，当年那个少年武帝怀中少女，被其拼死守护。

如今，那个女子却是站到了武帝的对面，并且再次向他举起长剑。

何等讽刺。

又是何等凄凉。

见此场景的姜妮，眼中已是不受控制的不断涌出晶莹泪滴，仿佛要将这一千年的眼泪，全部流出。

她只感觉仿佛万箭穿心一般，自身修行了千百年的无情剑道，早已是如同危楼般动摇起来。

“师兄……”

时隔千年，她终是又一次说出了这个名字。

声音无力而悲怆。

看着画面的苏晨，姜妮的心中，一种她从未感受过的痛，还有深深的惧怕，对苏晨死亡的深深惧怕汹涌而来。

无法阻挡，无法停止。

她也明白，当年的仇怨，恐怕另有隐情……

而与此同时。

记忆碎片的画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