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辉铺盖着京州城,映照得皇宫愈发金碧辉煌。
青郘在御书房门外候着,见上官鸿出来,上前行礼,“殿下。”
上官鸿步伐不停,走在回东宫的路上,宫道上的影子被拉长,一路无言。
倏地,上官鸿想起什么,问道:“孤让你看的人呢?”
“微臣已让紫云照料那个姑娘了,现在在偏殿紫云的院中。”青郘回道,他欲言又止,不敢多嘴。
上官鸿瞥了他一眼,不耐,“你要说什么?”
青郘不敢多问其他,就问了一句,“那个姑娘可要怎么处置?殿下要将她安顿在东宫吗?”
“不知道。”
青郘看到上官鸿走的不是去主殿的路,而是去往偏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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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偏殿。
“可是姐姐救了我?”周宜宁问。
“是青郘送你回来的。”紫云道。
青郘是谁?周宜宁来不及多管这些,一心只想着上官鸿。
“按理说我身边应该还有个少年,姐姐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什么少年?”紫云被她问得一头雾水,又是救了她,又是什么少年的。
“他很高,有点瘦,长得很好看,有点斯文,不爱讲话。”周宜宁用力地形容着,明明一切好的词都可以用在他身上,但讲出来又十分匮乏。
周宜宁想了想,又补了句,“他还温柔。”
“你可知他叫什么?我好帮你打听。”紫云问。
既然是太子带回的人,又是青郘吩咐过的,自然是有求必应。她要什么,到时候叫青郘去做便是。
“楚屹,他叫楚屹。”一听眼前的姐姐说要帮忙打听,周宜宁赶紧说到。
紫云听到后怔在原地,一下子煞白了脸色。
此时,已经走到门口的上官鸿步子一顿。
青郘也听到了上官鸿的字,他小心翼翼去看上官鸿的脸色。
上官鸿面不改色,冰冷如常,像是习惯了一般。
在燕朝直呼太子殿下的字可是大不敬的,被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罪,这姑娘还真是不要命了。
青郘知道上官鸿的字,但似乎没有亲耳听到过,燕朝之中,就连皇帝都鲜少叫太子的字。
上官皇姓不可轻提,世人和大臣皆是称太子为太子鸿......
紫云吓了大跳,制止道,“快住口,莫叫他人听见了。”
“怎、怎么了?”周宜宁也被紫云的反应吓得紧张起来。
“你怎可直呼殿下的字!”紫云低声责道,生怕旁人知晓。
“什么殿下?”周宜宁犹如堕云雾中,一脸惘然。
“还能哪个殿下?当今只有太子殿下。”紫云道。
周宜宁甚是疑惑不解,太子?谁是太子?和楚屹有何关系?
难道说......
周宜宁这才开始扫视四周,这里的房间装潢布局比她的房间好很多。
那也不可能吧。
周宜宁还想再说什么,就见紫云跪了下去,周宜宁想去扶她,却看到了面前的人。
来人一身玄衣华服,金冠墨发,身姿挺拔,俊颜清嘉。
“楚屹。”周宜宁又唤了声,欣喜上前,“你可还好?”
今早是他们分开后第一次见面,她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
他还是和半个月前一样,只是眉眼看着冷了几分。
紫云和青郘听到周宜宁这一声,吓得不轻,不敢猜她的下场。
大概会被太子殿下像蚂蚁一样捏死。
上官鸿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面上的几许娇白憔悴难掩目中光翼,她清瘦了一圈,本来就小小的,现在看着更加小只,跟兔儿一样脆弱。
“并无大碍。”
出乎意料的,太子没有动手,反而回应了小姑娘的话。
“先退下。”
上官鸿一句话,紫云和青郘低着头退出房门。
“楚屹,刚才那个姐姐说你是太子......”周宜宁支支吾吾的,没有接下去说,她不敢再说。
如果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那她那段时日岂不是犯了大不敬。
“是。”上官鸿直截了当道,现在他没有耐心听周宜宁讲话了。
周宜宁的话确实多,一讲起来就停不下来。
周宜宁愣在原地,看着他,讲不出话来。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云泥之别,现在更是遥遥无望的距离,身份金贵的太子,周宜宁怎么敢肖想。
上官鸿见她失落,难得开口,“你救过本太子,你想要什么?本太子都会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