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宜宁哭着跑回了寝屋,舞儿和雪衣二人方才还在找周宜宁,还担心她又出去闯事了。
找遍了东宫的二人见周宜宁是哭着回来,又是一阵不明所以。
雪衣跟上去,关切问到:“怎么了周姑娘?你哭什么?”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周宜宁是被吓到了。
差点,差点她就要死了,被人掐着脖子的滋味比她溺水还难受。
周宜宁风风火火地整理着行囊,泪水浸湿了满脸,指尖还在发颤。
“回家?现在么?”舞儿也上前询问。
周宜宁要走了,舞儿心里是高兴的,总算不必再伺候这个惹人烦的祖宗了,还每天担惊受怕她出去惹事会殃及池鱼,牵连自己。
“是,我要走。”周宜宁系好包裹,背着准备往外走。
舞儿和雪衣两人跟上周宜宁,一个想送,一个想拦。
眼看着周宜宁快撞上门口进来的人时,忙跪了下去,“太子殿下安好。”
周宜宁看到上官鸿,下意识地惶恐后退,后脚被门槛绊倒,摔在地上,东西跌落了一地。
“去哪?”上官鸿问她,神色不悦,暗室的事他还没找周宜宁算账。
“用不着你管。”周宜宁爬起来,直直看着他,又害怕地别开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舞儿和雪衣。
舞儿和雪衣听到周宜宁的话吓个半死,如此大不敬,当真是不怕死了。
“怎么跟本太子说话的。”上官鸿不满,一个箭步上前。
周宜宁想起他掐自己脖子,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老实交代,“我要回家!”
“你哪有家?”上官鸿听了她的傻话,凤目轻蔑,勾起嘴角。
这话戳中了周宜宁,她确实没有家了,今日出了这里,也不知该去往何处。
“我要回去。”周宜宁不管,就算沦落街头,她也不要再在这里待着了。
东宫太可怕了,皇宫太可怕了,太子太可怕了。
路过上官鸿身边时,周宜宁被一只大掌抓住了手臂。
“你还有一个愿望。”上官鸿不让周宜宁走。
“那好,你去和皇上说,放了我表哥,不然我不要你许给我的愿望了。”周宜宁虽然没有经历过父情,但如果儿子求情,总会网开一面的吧。
林家一事与林清无关,无知者无罪。
舞儿和雪衣听到周宜宁的话吓得磕头在地,不敢想象后果如何,舞儿更是怕自己会因周宜宁的言行受到牵连,只在心中期盼周宜宁不要再乱讲话了。
上官鸿目色寒了几分,好看的唇轻启,“除了这个。”
“我只要我表哥活着。”周宜宁气鼓鼓道,手臂挣脱着上官鸿的手,他的力气大得吓人,周宜宁根本动弹不得。
“无理取闹。”上官鸿抓着周宜宁的手臂往里面走。
周宜宁身子往后退,却近乎是被上官鸿拖着进去的,“放开,你放开我!放开!”
上官鸿不理睬,轻轻松松拉着周宜宁回寝屋,把她丢到椅子上坐下。
周宜宁要起身,要被上官鸿按下,反反复复,周宜宁恼了,“你要到底要怎么样!”
“兑现本太子的承诺。”上官鸿看着周宜宁弱小无助、反抗不成的模样反而觉得好玩。
以前上官鸿遇到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都是一剑杀死,如今看来,留着消遣是个更不错的选择。
“你先让舞儿和雪衣起来。”周宜宁担心着门口的两个小宫女。
上官鸿不知道周宜宁说的两个名字是谁,但也猜到是那两个宫女。
“都听见了?”上官鸿开口,舞儿和雪衣起身退下。
“好了,她们走了。”上官鸿道,他别有兴致地看着周宜宁。
“那我表哥是必死无疑了吗?”周宜宁问,神色忧虑难过。
“他对你这么重要?”上官鸿反问一句。
“是啊,他是我表哥,是和我有着血水关系的人。”周宜宁问道,“你不是也有兄弟妹妹吗?难道不懂吗?”
难道会不理解这种亲人互相挂牵的感觉吗?
上官鸿看着周宜宁,神色淡漠,明明是好看的一张脸,却常是一副不屑冰冷的神情。
他的兄弟妹妹吗?
明明是同父异母所出的皇子公主,却行同路人,有时候更甚仇人,明争暗斗,上官鸿早就厌烦了 ,对手足之情更是麻木了。
他还从未体验过手足之间的温情,倒是日日都需防备哥哥妹妹。
其中手段最狠的是大皇子和长公主,三人都是可以想要对方性命的那种狠绝。
周宜宁所说的那种手足之情,上官鸿根本体会不到,也从未有过。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