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锦心悬起的心刚落些许,就听殷尧又说:“我凌晨的飞机回来的,他们现在估计还在睡吧。而且反正我关机了,他们也找不到我。”
“……”被话带绕了一圈的祝锦心忍不住出拳轻轻地锤了殷尧一下,“你怎么这样!伯父伯母会担心的!快把手机打开!”
银发少年笑眯眯地握住了粉裙女孩的手,却并没有听话掏出手机,反道:“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你现在能给我说说,你昨天为什么哭了吗?”
“……”原本微弱挣扎想要抽出手的祝锦心咬着唇不言不语,也不动了。
“是祝锦城惹你生气了?还是那个新接回家的祝白果?”殷尧捏了捏祝锦心的手,收敛了所有对别人的傲气,只剩下绅士的温和,又缓缓问道,“还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祝锦心任由殷尧拉着,却垂了眼眸,依旧不语。
她要说什么呢?要怎么说呢?
说昨日发现的祝白果和祝锦城别样的默契?说父亲突然有些转变了的态度?
说自己有颇多猜测,却完全没有去证实的勇气?
还是说自己很有可能不是祝家的孩子,却还是那么想和他在一起?
祝锦心说不出口。
昨晚面对的是疼爱了自己十几年的母亲,她尚且什么都说不出口。更何况现在面前的是殷尧……她最害怕知晓那件事的人。
祝锦心握紧了拳头,红了眼眶。
“好了,现在不想说没关系。”殷尧轻轻地掰开祝锦心捏紧的拳头,展开握住,又低声耐心道,“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我一直都在,不管有什么事,都记住我会保护你的。”
祝锦心抬起微红的眼,开口时声音有微微的颤抖:“所以,你是因为我昨天哭了,才提前回京市的吗?”
“当然了。”殷尧笑了,“不然我还能因为什么?”
安静的,只有两人的屋里,粉裙少女红唇轻动似要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尽数压回心底,只难得地弃了平日的羞涩,主动给了银发少年一个拥抱,少年轻轻回拥,少女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
若只是如此,那可真是好一幕纯洁青春有爱的画卷。
然而,在少女看不见的角度,少年面上的温润宠溺渐渐退去,取而代之是阴沉的躁意。
不似一楼饭厅充斥着起伏翻涌的复杂情绪,二楼祝白果住着的客卧里,此时正是冷风萧萧一片清爽。
“我说你那窗户能不能关关?”祝锦城缩着个脑袋,怒指大开的窗户。
“睡了一夜起来得透透气。”静坐在桌前翻着书的祝白果回了一句,抬头看了一眼冻成个鹌鹑的祝锦城,顿了顿又道,“你冷回你屋去。”
“我才不冷呢。”祝锦城梗着脖子,身体却很诚实地往桌边避风的角落靠了靠,又伸头看祝白果手上的书,撇了撇嘴,“你说上楼学习,还真是来学习的啊。”
“不然呢?”祝白果把书翻到前一晚看的那页,边看边问,“昨天那两份数学一份英语的卷子,你回去订正过了吗?”
祝锦城:“……”
祝白果抬头。
“#……¥%#……#”祝锦城看向别处。
“能好好说话不?”祝白果听不懂他支吾个啥,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还是很快翻出了自己的那三份卷子,“我昨晚试了一下,重新做的话,英语差不多能做出个多半,数学有三分之一的错题能重新做对了。你呢?”
祝锦城有些震惊,不自觉地接过了祝白果的卷子翻了翻,然后一张被冻白的俊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他昨天还真试了。
然后……英语居然还真的行,靠查字典理解了意思之后重新订正,能对不少了。
但是数学……是真的不行。
祝锦城不大好的面色落在了祝白果的眼里,只当是他晚上没试着订正过。
也是,有着和她一样的学过就忘体质,也很难对学习这种事情有什么兴趣。
学习和努力并非一日之功,她也不是要强求少年和她一样做事倍功半的事情。
“祝锦城。”祝白果坐正了身子,看向少年的双眸带了几分严肃,“我问你件事?”
祝锦城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然后果不其然,祝白果薄唇微动,说出的却是他最不想讨论的问题。
“你之前送祝锦心东西想换考试及格,每次都成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