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裴计的话,钟奶奶皱起眉头,她和安心水相处更久,对她的性格也更加了解。
小安不像会被轻易打到的人。
别看安心水外表柔柔弱弱,钟羽清楚,安心水就像她的名字,如水一般至柔至刚。
可小裴也不会骗人,最终钟羽拍板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去看看小安,天晚了,都去睡吧。”
也不去管狼藉的地面,将槐木放进特质的盒子中后三人纷纷离开。
一夜好眠。
*
槐林中心
槐山体内的天雷之力消失殆尽,雷击所造成的伤痕被一股陌生又温暖的力量慢慢修复着。
老槐树枝叶舒展,尽情地吸收月之精华。
槐山感受身体的状况,脸上露出了然的微笑,
果真如此!
难怪他疗伤许久却不见伤口好转,原来只要大人不同意,天雷之力就会一直破坏伤口,使其无法愈合。
草木化形时会挨上八十一道天雷,九死一生,槐山侥幸活下来,对天雷的印象可谓十分深刻,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
虽说人族势微,但也只是在大体环境下。
人族的顶尖大能斩杀一个元婴期的小妖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更何况这种能借用天地力量的大能。
幸好他求饶及时,否则离魂飞魄散也不远了。
如裴计所想,被迫立下契约,槐山自然有报复心,考虑到契约和裴计存在,槐山只弄出点小打小闹。
随着时间过去,他发现自己无法驱逐体内的雷电之力,躯干处的伤口依旧凌利,槐山这才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什么。
活了五千多年,槐山却没有对生活失去乐趣,反而更加恐惧死亡,所以即使再见到不过筑基期的裴计时也不敢放松警惕。
他知道有些人族大能就喜欢装作小修士去考验人心,更记得裴计这张在他心里与天雷并肩的脸。
这才是槐山态度突变的真正原因。
当然,如果裴计知道槐山的想法一定会翻个白眼,再道:“脑补是病,得治。”
*
又过去几天,裴计带着学生们差点玩疯了。问灵仪式定在明天,面对这种大事学堂早早地就放了假好给各家各户有准备的时间。
大树下,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裴计摆下一子,黑白棋子分布于棋盘各处,白子占据大半江山围猎黑棋,大开大合之势使黑子如笼中之兽寸步难行,饶是不下棋的人看上一眼也知道黑棋输了。
看着棋盘,胡山郁闷不已,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当初还是他教的裴计下棋,现在倒好让他这个“师父”脸面何存。
“不玩了,不玩了,你钟奶奶找我。”
胡山开始耍赖试图逃避输掉的惩罚,小老头理直气壮地借着借口溜了。
裴计简直哭笑不得,看来暗搓搓的放水不太行,下次得光明正大点。
他拾起一枚黑子放在棋盘一处不显眼的角落上,黑白形势瞬间变化,黑子反而成了包围之人。
又一白子落下,形式再次反转,黑白两棋同占半壁江山。裴计一个人左右手玩得不亦乐乎,黑白棋子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日已三竿,光线晃得刺眼。
裴计收走棋盘,最终还是白棋赢了一子。
他没回院子,反而与之背道而驰。
风棱家在村里内部较为偏僻的地方,自上次一遇,裴计后来再见安心水时她已经恢复正常,钟奶奶也去寻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只道是丈夫突然去世无法接受,现在已经从阴霾中走了出来。
“裴老师,您来了,我马上就好。”
风棱撸起袖子正在擦碗。
问灵仪式前需要长辈疏通筋脉,风棱父亲去世,母亲又是个没有灵根的普通人,裴计便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一活计。
疏通筋脉并不费力,裴计以指抵住风棱眉心,灵气进入眉心一点点冲刷着小姑娘体内的杂质,黑色污垢从毛孔处排除,风棱成了个小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