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然诺这是怎么了?
“轰隆!”
大门一声巨响,惊的万宁往后倒退两步。
“万宁。”
关川骛正找地方放马,得衍却也跟着下来,将马绳放到自己的手心儿里道:
“师爷去罢,我去找马厩便是。”
“啊,关师爷。”
万宁又惊又喜,都有些忘记了刚才那突如其来的巨响。
“您怎么回来了,万大人呢?”
“嘘——”
关川骛生怕万宁声音太大,走漏了风声,便将他拽到一边去。
“万大人此行是叫我来办事儿的,跟那个,”关川骛指指暗阁,“他有关系。”
“哎哟,师爷来得正好,我这正犯难了。”
关川骛见万宁一脸生活不如意的样子,疑惑道:
“咋了,人还能叫尿憋死,这可不像你。”
“啧,师爷怎么说话呢,这不是说的那常然诺吗,您进来的时候,里头咣当一声,我怕是人出事儿了。”
“啊?”
关川骛多少有点震惊。
“见天儿好吃好喝的,人能出什么事儿。”
“咱得想办法开门儿看看啊,暗阁里头不见光,人要是真不行了,得救他。”
“说的是,”关川骛随即招呼得衍跟万府壮丁,“快来,堵门儿堵门儿。”
得衍打老远就过来了,挑着一根眉,还落着一根眉,完全不理解关川骛这个举动。
“本来我是想把话儿带给陆将军,路过万府寻思进来喝口水再走,竟出了这种事儿。”
关川骛直跟得衍抱怨。
“你可认得那陆将军府?”
得衍“嗯”了一声,扭头就要走。
“哎?”
“不用发出这种声响,”得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若是不叫我跑腿,为何问我认不认识将军府。”
“........好。”
关川骛又被狠狠的噎住了。
“将门打开罢,此时人多了。”
“嗯。”
万宁觉得关川骛说的在理,万一人出事儿了,等到陆青鸾来了才开门,早凉了个屁的了。
“围好了噢。”
关川骛闪到门边上儿。
有些壮丁害怕,便自动四散了队形,到那墙角儿边上拿了好些个用破的菜板子,挡在自己身前,生怕出些什么变故,叫人直捣命根子。
“开!”
关川骛往左拉门,万宁往右使劲,两扇门应声而开。
令众人担忧之事并没有发生,常然诺没事儿人一样坐在炕沿上,只是换了些衣裳,丢盔卸甲,只穿一件中衣,一条腿弯曲着支撑在炕上,另一条腿则在下头踩着布鞋,一动不动的。
方才把万宁吓了一跳的,就是那常然诺扔下来的盔甲。
大伙倏地松了口气。
“关师爷,看看本将军需要如此多的人在场,本将军何其荣幸。”
其实常然诺是点了灯的,不过是那时有些暗,万宁没看清。
“啊.......常将军,今日尚未用饭食,为何不尽早的打开小门儿透气拿食盒呢?”
关川骛壮着胆子问道。
“本将军被圈养起来,活像猪狗,哪有心思,大摇大摆地吃起万府的饭食来呢。”
常然诺对着油灯惨笑,也不看转过头来。
看见常然诺没事儿,万宁开始遣散聚集来的壮丁,那些个剁碎的菜板子也被没收了。
“本将军承认,那时确实觊觎了周将军的大指挥使之位,何至于遭此惩罚?”
关川骛看得出来,比起万珩翊救下自己那日,常然诺已经瘦了大半。
可锦衣卫之中权谋暗算,能是什么君子手段,轻则将人治罪,重则要了原官儿的命,如此之事,说到底还是常然诺才用苦肉计。
关川骛跟着万珩翊许久,多少随了些心明眼亮,官场之事与过日子不同,一个含糊,后患无穷。
“常将军呐,”关川骛一声冷笑,“做人要走的正行得端,不要净用些个歪心思,这样罢,我这儿有个法子,能叫你重新到外头走走,常将军可愿意?”
“什么法子?”
常然诺终于肯转过头,眼睛猛然间亮了。
“待我进去,与将军细说。”
关川骛拿了食盒,等来二两莲花白,拎着就进了暗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