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理整理被弄乱的衣服,又扶了头上的发簪。
许怡然见她如此慌乱的模样莫名想起了前世她养的那只橘猫舔毛的样子。
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吓到,反派怎么可能和那懒橙子一样,这可是母老虎,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吞吃干净。
顾兰溪见小傻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由有种被看了笑话的愤怒感。她运起内力抬手,想要将这冒犯自己的人就地杀了。
许怡然察觉到危险降临,全身都戒备起来,同时她又非常想抽死自己。她知道自己睡相很差,可没想到差到这个地步,质子公主的生活还没过几天就要开始体验通缉犯的生活了。
不过别人都要杀你了,许怡然不可能不反击。
她站起来,手中握着反派几天前丢下的银簪一步步靠近。
许怡然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还有一个过人之处,那就是她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包括杀意。因此顾兰溪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威胁。
急着来送死吗?就这么走上来难道真的是痴儿,顾兰溪心中淌过疑惑,因此杀意也少了些许,若真是傻子倒不至于和她斗气。
许怡然走近她,突然发现反派收了内功,许怡然心中也随着放松了。
不过都走到这么近的地方了,不做点什么又太违和,于是许怡然将本来准备当成凶器的银簪插到了反派的头上,反派本是单侧插着几根簪子,许怡然心中有些气便给她插在了相反方向。
许怡然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只穿了一身亵衣,还光着脚,只见她拍着手,像等着夸奖的孩子:“大姐姐,这个还给你。”
顾兰溪摸着头上歪歪斜斜的簪子愣住,随后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去。
门外的青柳见活阎王出来了,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又悄摸摸地往边上挪了挪。直到那抹黑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她才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又放下手中的食盒往房内冲去。
“公主可曾受伤?”
又见公主一身单薄里衣赤角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忙又推着她上了床,又端了热水来让她泡脚。
一场浩劫过去,许怡然也有些心力交瘁,她看着青柳忙前忙后突然觉得心中有些暖,想说些关怀的话语又怕表现得太过正常漏了馅。
怀中仿佛还有那人的清香,许怡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可是仔细想想反派因羞恼而通红的脸,她默默地又给自己找了理由。
食色性也!
顾兰溪可没许怡然这么没心没肺,不过她极好面子,怕这件事被姐姐知道取笑自己,因此在进门前整理了好几遍,确定自己着装齐整后才敢推开门。
顾兰珮依旧是一袭红衣,小香猪趴在她的腿边睡着了,还传来轻微的鼾声。而兰珮的精神状态也不好,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
见有人进来,顾兰珮缓慢地睁开了眼睛,看见来人是妹妹脸上的笑容便更加深了些,“今日朝堂如何?”
顾兰溪在她面前坐下,这次她没有回避,“还是往常模样。”
接着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叹一口气。
“多笑笑吧,不然容易老。”
顾兰珮给妹妹提着建议,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可掩盖在其下的的感情很真挚。
顾兰溪笑笑,可笑意不达眼底,她很累却不能说累,从以前到现在她总是被噩梦惊醒,如今竟是睡着了都不敢闭眼。
想到某个大白天还睡得和头死猪一样的某人,顾兰溪突然生出几分羡慕随即脸色又黑了下来。
“怎么脸色如此差,我听见你在大喊?那瑾国公主做了何事惹你至此?”
不说还好,一说顾兰溪的脸色便更差了,她摇摇头示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
顾兰珮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这种表情,或许这种表情叫做吃瘪,只是这两个字发生在自家妹妹身上就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样也好,生为人当然要有些人气,而不是像自家妹子一样死气沉沉,为了那些难以达成的目的不断压榨自己。
忧心之下,顾兰珮捂着嘴轻声咳嗽起来。
顾兰溪心疼得要命,话语中都带上了责怪:“今日寒凉,姐姐怎么不多添些衣裳。”
只是咳了一小会儿顾兰珮便停了下来,她望着同样衣裳单薄的妹妹,“你还说我,你看看你自己。”
顾兰溪并不赞同,只是说着:“我是习武之人,但姐姐你同我不同。”
但是你那武功……顾兰珮想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罢了,随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