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怡然疯狂忽略手心传来的冰冷,一门心思扑在看戏上面。
孙平安见长公主身体似乎有恙,便十分担心地询问:“这寨中有大夫,小姐是否需要?”
突然想起那大夫现在不是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吗?孙平安的脸霎时十分精彩。
好在顾兰溪并不需要,她的身体情况特殊,一般大夫诊脉只能诊出死脉,真正能发现问题的也不是什么正经大夫。
顾兰溪微微靠着许怡然,这才不至于倒下,她笑着说:“不需要大夫,将你们寨主请出来就是。”
这个请字顾兰溪几乎是咬着牙吐出来的。
孙平安只觉得大事不好,心脏都要紧张得不会跳动了,他一脸视死如归:“小姐,那寨主、寨主、寨主就是我。”
才一个月没见这就又有了新身份,顾兰溪觉得颇为有趣,“那你娘应该很开心,她本就在愁你的终身大事,如今你那小兄弟帮你解决了。”
孙平安一头雾水:“啊?”
情绪激动下,顾兰溪又咳嗽两声:“听说你想娶我做二房?”
这个消息太劲爆,孙平安只觉得脑袋一阵嗡嗡的,“我冤枉啊!”
谁会想娶这个活阎王啊?是哪个土匪对他不满竟要害他至此!
见这小子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神情,再吓就真的吓傻了。
其实顾兰溪的气已经消失了,她的感情本就很淡漠,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前提是惹了她的人她不想杀。
收起玩闹的心思,顾兰溪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她面无表情地吩咐:“起来吧,将你这一个月的情况告知我。”
孙平安松了一口气如实禀告。
原来他也是接管这山寨不久,就连做这山大王也是被迫的,那原来的寨主与他赌钱赌输了便将寨子抵押给了他,他也就做了两天左右的寨主。
这方山寨隐蔽,就算有人下崖也很难发现这里,往这相反的路一直走还会有一个大的匪寨,那匪寨守卫严格,孙平安为了安全也会特意绕过。
顾兰溪思索着,知道他口中那大的匪寨就是自己要找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大胆也不遮掩。
但这本就是崖底,从上往下看又是一片雾,不用隐藏也没有关系。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顾兰溪决定先在这山寨休息一会儿慢慢打探消息,往常这些工作是交给李田田和柳千秋的。
如今亲力亲为只是为了分散注意力,不然总想着那朝堂无人解决问题。
孙平安跪得有些久了,但他不敢偷懒。
“你起来吧,为我们准备两间房,我们会在此住一段时间。”
想了想顾兰溪又笑着加了句:“你娘知道你的传奇事迹一定会很开心的。”
已经站起来的孙平安吓得差点又跪了下去。
许怡然也觉得好笑,怎么感觉这反派的手下性子都挺有趣的,说是如此,但她也只见过两个。
第一个就是那用石子打她手背的,第二个就是这人了。
许怡然还是很记仇的,只是一想起就生气,恨不得现在就将仇给报了,只是现在她连别人姓什么都不知道。
李田田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她每天过着吃糕点看好戏外加和长公主聊天的悠哉生活。
这不,她又在和长公主唠嗑,聊一些皇城中的趣事。
顾兰珮听她的嘴说个没完,平常清净惯了就有些不习惯。
于是她忍不住揉着太阳穴,有些憔悴。
李田田并非不识好歹的人,不过还是有些惊奇:“好像说太多了,不过您听了这么久还没把我扔出去还真是奇怪。”
顾兰珮抱着小猪,笑得温柔:“怎么?你想让我把你扔出去?”
平常长公主这么笑只能证明她要杀人或者处罚谁了,可如今李田田面对这相似的笑容并没有半分恐惧。
她心里嘀咕着:“难道我的胆子变大了?”
摇摇头,李田田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又说起孙玉如的事情。
“孙姐姐的儿子已经一个月不见了。”
顾兰珮抚摸猪头的手一顿:“怎么?”
李田田双手撑着脑袋,贼兮兮地笑着:“还能怎样,逃婚呗,孙姐姐给他相了一门亲事,我倒觉得那家姑娘不错了。”
顾兰珮垂下眼眸,“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李田田又吃了一块糕点,“那长公主呢?可有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吗?说起来可笑,这样的体质根本无法寻找心仪之人,就连站在阳光下都是如此困难。
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