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在反派耳边说着:“我呢,喜欢你这样的,如何?长公主可要委身于我?”
不等反派发脾气许怡然迅速退开,她大笑起来:“顾小姐莫生气,只是同你闹着玩呢。”
顾兰溪心乱了一瞬,她闻到许怡然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气,清淡有股木头的甜香,这味道很特别,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心跳得有些快,不过马上就平复下来,顾兰溪心中生出几分悲意。
她没有发怒只是冷淡了很多:“许小姐玩笑了,夜已深,我先回房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许怡然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融进那黑暗的房间,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反派有些不高兴。
比起这样的冷淡,许怡然还是更希望反派发怒,然后她再和反派打上一架,摸清她的武功路子。
“罢了,先去睡觉吧,师父说我的小脑瓜根本不适合思考。”
许怡然打着哈欠上床睡觉。
柳千秋可没有她们两个这么悠闲,靖州已经被她控制起来,知府一家也都她软禁,只是现在不方便将这里的情况公开。
于是她又临时干起了知府的活,对外说知府大人游山玩水去了。
柳千秋擅长易容,每次出现在人前的模样都是不一样的,知道她真实容貌的也就长公主一个。
不过她也挺惊讶,看来长公主已经做好准备了,也是,毕竟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将公务处理完毕,柳千秋又回了那个不起眼的医馆,这医馆没有牌匾,推开门也无人接待。
不光如此,在医馆的角落中还坐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女子。
柳千秋见她这样也很是头疼,“裴小姐,你这样伤口是好不起来的。”
裴书意抬头看她一眼还是不言语,柳千秋也习惯了她这模样,只是叫醒了坐堂的老大夫给她重新包扎。
这里生意太差,退一步来说就算不开业,这些大夫也不会饿死,因此就变成了这白天睡觉的惫懒模样。
裴书意并不反抗,她依旧穿着那身血衣,柳千秋买的新衣裳她一件都没动。
柳千秋坐到她对面,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剑穗放在桌上推到她身前。
剑穗很普通,一颗黄玉小珠子挂在上面。
看着这东西裴书意情绪有些激动,她抓起剑穗放在心口,突然哭了起来。
这是这些时日来,柳千秋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隐忍而又绝望。
老大夫可发了愁,他着急地说:“唉!小姑娘不能哭,这纱布都给你哭湿了,对伤口不好。”
都这样了谁还会在乎伤口,裴书意不听老大夫的话反而越哭越大声,最后趴在桌子上,手还不断捶打着墙壁。
大夫还想再劝,柳千秋制止了他,只是平静地说着:“这是我从他剑上取下来的,你留个念想,不过他拼命护你,不就是为了让你活下来。”
柳千秋常年在瑾国活动,调查瑾国人的身份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不知这倍受宠爱的裴府嫡女到底知道了什么,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这不说还好,一说裴书意就更加委屈,她拾起桌上的茶杯书本就往柳千秋身上丢。
知道她在找出气筒,将心里的委屈发泄出去这人基本也就救下来了。
柳千秋也不躲,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被砸两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场面她还真没见过,茶杯到她面前她才发现不对劲,柳千秋觉得被砸得脑子嗡嗡的。
这千金小姐力气还蛮大,不敢懈怠,柳千秋运起内功护体。
好在桌上东西不多,很快攻势就完全停止。
可哗啦一声,医馆的墙壁被裴书意捶倒了,街上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齐齐往医馆内看。
柳千秋再厚的脸皮也有些顶不住,她尬笑了两声,又捡了张白布将大洞遮住。
闹也闹了,哭也哭了,人也算是活了过来,裴书意看着柳千秋,声音嘶哑:“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事情成了,柳千秋心中自然欣喜,只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她笑着站起身,随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着急,裴小姐好生养着,我会派人来接你。”
裴书意看着她随后又垂下眼睛看着手中的剑穗,“谢谢你将他安葬,他生平最喜爱此物,劳烦您将它一起葬了吧。”
柳千秋只能看见她的头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