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是它，真的是它！”

附身在宁采臣身上的天道心中那仅存的一丝侥幸荡然无存，倏然从这具身躯脱离而出，化为无形无影，朝着三界飞速遁走！

而宁采臣没了天道占据心神，刹那间也同时恢复了神智，只是刚一睁眼，他的双眼瞬间被一律清风割瞎，鲜血横飚。

“啊！！好痛！是谁伤了我！是不是你！不夜城城主！！”

可还没等宁采臣发出第二声质问，淅淅清风吹拂而过，霎时，宁采臣如同进入了绞肉机，瞬间被绞成了血雾。

没了天道附体，天道的力量理所当然也不再庇护宁采臣。

在这虚界之中，连天仙巅峰的姜岑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宁采臣虽说在三界中是天命之子，可出了三界，他就是弟中弟，不过区区一凡人，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算他很了不起了。

宁采臣的死，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不止天道毫不在意，就连在一旁的圣血也是冷眼旁观。

此刻，圣血的注意力全在疯狂逃遁的天道身上，他满脸全是戏谑，察觉到本源天道的那一刻，本源天道那庞大的气息便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覆盖向整个虚界。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时间，圣血便知晓，整个虚界都被本源天道给掌控了，而他这方世界的天道，现在就像一个跳梁小丑，在那上蹿下跳，有够搞笑。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快！”

整个虚界已无天道容身之处，无形无影的他也被本源天道逼了出来，化身成了一名与圣血面貌极其相似的男子。

“我……”

天道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居然在迅速消融，而且是自发的！

手掌、手臂、腿、身躯、头颅，所有的部位，无一不在迅速溃散，而那些散去的能量好似乳燕归巢，融入了本源天道。

“没机会了啊。”

看着已经消失了一半身躯，天道无奈的笑了笑，在被带出三界的那一刻，他虽然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不再被他自己所掌控，但仍有一丝侥幸心理。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他希望他就是那个一。

可惜，此刻，他再也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机会。

天道本就是本源天道无穷岁月前的一部分，不遭遇还好，一旦被本源天道发现，那就是拴在桩上的牛犊子——身不由己。

“万载轮回，一朝倾覆，罢了，回归吧。”

说起来，轮回来无数次，花费亿万年时间寻找那变数，他也累了。

圣血认为他为了轮回不择手段，覆灭生灵如踩死蚂蚁，可圣血却不知道他的苦衷。

这方世界一天没寻找到那变数，就一天不能超脱，一天不能超脱，就永远面临被本源天道发现吞噬的危机，这如同现在。

超脱，那是所有如他这般不完整天道的终极目标，只有超脱，世界才能升华，他才能够升格、完整，站到与本源天道同等的位置上。

可惜，这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望着远处那幸灾乐祸的圣血，天道不由苦笑。

寻找变数这件事，是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的，就算是圣血也不行，一旦这片时空的任何一个生灵知道，那便永远没有超脱的可能了。

这是冥冥之中印在他脑海中的信息，不知从何处来，却又真真切切。

在这种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

圣血处处和他作对，他也只能全盘接受，当作是苦中作乐。

但以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和圣血磕磕绊绊了……

随着最后一丝身躯消散，天道彻底化为了虚无，回归本源天道。

“这就结束了？天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