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口中的徒弟,自然就是本位面的攻略对象故乘了。
向宽不识得故乘。
但安排设计这一切的故乘,却对向宽以及向府的一切近乎了如指掌。
他为了报仇,筹谋了太久,忍耐了太久,调配了太久,终于,制造出了一款完美毒药……可以实施他的计划了。
向宽最大错特错的地方,就是对故乘深信不疑。
包括到后来全府上下都中了毒发了芽,全身腐烂恶臭,犹如一只只丧尸,他还是忍着浑身剧痛腥臭爬着去找故乘治病。
直到向宽的身体在阳光下腐烂灼烫成泥,一点点和土壤黏在一起分不出血肉,他那向来温柔淳善的义子才微笑着居高临下:
“这个毒药,可是我研制了许久,最贴近被大火灼烧的温度,是不是感到浑身滚烫剧痛,犹如浸身沸水?
当初你放火烧了艺莲楼,毁尸灭迹,可有想过那些替大凉奸细惨死的女人?
她们身处烈焰,被火烧,被烟熏,凄厉惨叫,可窗户都被封死了,她们逃也逃出不去,只能承受着莫大的痛苦等死,向宽,你也该体会下那种绝望惨烈的痛楚……”
十几年前用来当替身的那十几名绝色女子,向宽早就记不清容貌了。
少年微笑着看着男人如冰块一般在烈日下化成了黄色的土壤,血肉和土壤相连,里面钻出一颗颗青色幼丫,嘴角的弧度缓缓凝住。
良久,在满府惨叫和腥臭异物爬行之中独树一帜的离开。
路过后花园,还顺手折了一枝海棠。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
人情不似春情薄。
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
以前娘亲最爱弹唱这首琵琶小调。
南羡接收完记忆,看着如沐春风的俊俏少年郎只想说:阔怕。
果然有些人是笑得越温柔,灭你满门越狠吗?
收义子吗?灭你满门那种!
特喵的突然觉得亏了!
好不容易争取到的一个补偿机会,为什么她就要了一瓶万能药?为什么她还强调只要三颗?!!!
故乘是个黑得不能再黑的黑莲花啊!
还是个毒医双圣黑莲花!
她那啥霸体功能只能抵挡一次伤害,一次性道具啊啊啊!
故乘后来给向府下的毒可是有传染性的!
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俩,故乘精心制作出来的毒更离谱,一个能传染无数个,就跟蒲公英的种子一样,到处乱飘。
“爹,让她扶我回去!”
正沉浸在后期大都督府惨状的南羡正按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询问七喜。
“七喜啊,那啥,万能药还剩两颗,这个药能解故乘下的毒吗?”
如果能解毒,她不想浪费在向云峥身上了嘤嘤。
休书,总有其他法子拿到!
反正原剧情中,向云峥身体底子弱,被向宽传染后,是最早发病的那一波,也是最早死的一个。
【万能药,当然是万能的啦宿主,什么毒都能解,吃三颗的设定也只针对角色向云峥,每一颗药都是万能的哦!
本系统概不售假货,正规渠道,正规经营,一经发货,概不退款哦,宿主不能再更换补偿要求了~】
南羡嘴角抽了抽:“你还挺懂我在想啥。”
眼前突然多了道黑影。
南羡杏眸动了动,就见向宽一脸不愉的看着她,鹰眼犀利:“你和峥儿已经成亲,往后你就是向大夫人!
先扶峥儿回房,晚点我有事和你谈。”
闻言,南羡淡淡抬眸瞥了他一眼。
故乘仇恨向家,尤其憎恶向宽,想要得到故乘的好感,首先就是要和向宽划清界限,绝不能当一个唯唯诺诺的后院妇人。
因此她打算这个位面扮演一个刁蛮任性的人设。
怼天怼地对空气!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南羡弯腰捶了捶腿,又捏了捏胳膊,柳眉一挑:“我不扶,我站了大半天腿都酸了!哪里有力气扶人?
另外,向大都督你要搞清楚一个道理,我和向云峥还没拜堂,更没入洞房,红盖头都是我自己揭的,我还是清白女儿家,别玷污我清誉!
您儿子都病入膏肓了,要不是我给了他一颗良药,早一命呜呼了。我是你们向府的恩人,可不是下人。
向大都督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私下约谈,我虽然没和向云峥结为夫妻,但也不想当您的下一房小妾。
我喜欢床上特别会喘会叫的,然后得是公狗腰,长得还得帅,要有八块腹肌,手感得好……哎呀我还是给向大都督留点自尊心吧。
我知道,您、不、行……”
女子说话柔声细语,听在向宽耳中却像是狠狠扇了他几个耳光,目光登时如同淬了毒般刺向南羡。
在向宽伤口上蹦完迪的南羡说完飞快的扭身出了厅堂,遥遥听见向宽爆烈的怒吼。
女子踏出门槛,身影眨眼犹如红云消散。
厅内小厮仆从噤若寒蝉望向面色黑沉如墨汁的大都督,皆不敢出声。
故乘的视线从厅外收回,觑了眼向宽神色,见他气得脸部肌肉抽搐,纤长浓密的睫毛扇了扇,瞧不出表情,缄默而立。
最终,鸦雀无声的厅堂里,向云峥惨白着脸咳了几声,引回众人视线,凶肆的目光延向喜服消失的方向:“山明,走!”
“是,少爷,您慢点!”山明满头大汗的将人扶好。
听到向云峥的声音,向宽因为气怒而飙升的嗓门压了压,嘱咐随从将南羡抓回来!千万不能让她逃出向府!
走到门边的向云峥脚步蓦地一顿,转身,略扫一眼故乘,轻咳着冲向宽道:“人抓了,送到我房里,交给我处理,咳咳……”
南羡在向府逛了一圈。
她穿着大红色的嫁衣,走到哪里就招摇到哪里,很是吸引众人的目光。
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人越多,消息就传得越快,很快,向府里几乎就传遍了少爷和江淮歌姬未能完婚一事。
这没拜天地没入洞房怎么能叫成亲呢?
大少爷如今病邪入体,这婚事怕是又得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