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此猜出,采药之人是一个蛊师……”
“算了,保险起见,毁尸灭迹吧。”
“不过,我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苏望脑中冒出了塑料桶、氢氟酸等等画面,但这些方法却不能在这里实施。
正想间,他在这两人的身上搜出了两个钱袋、三张黄符还有一些杂物。
杂物中恰好有着火折子。
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于是,他在林中找了一些枯枝败叶,堆在这两人的尸体上,吹燃了火折子,把枯枝败叶点着。
随即,他立马疾奔到远处的一个灌木丛中藏好,以免有人被这火引来,发现了他。
火熊熊燃烧着,浓烟四起,异味扑鼻,过了约莫一刻,还没有人来,但火焰渐渐熄灭,而两具尸体还未完全化成灰烬。
苏望赶紧疾冲上前,收集了更多的枯枝败叶,堆在将熄的火焰之上。
做了这一切,苏望又冲回了原先那个灌木丛,蹲伏着,看着火焰再度熊熊燃起。
及至尸体完全烧成灰烬后,苏望上前,用泥土扑灭了山火,顺带着掩埋了残留的骨灰。
随后,一边驱使极乐蛊,消除他的气味,一边用枝叶,清理着他的脚印。
过了约半个时辰,他在两个教众上来的另一边下了山。
……
下了山后,苏望直往内城而去,一路上也没遇上其他黄天教的人。
他边走,边思索着。
他没想到,这附近几座山的药材,竟被黄天教视作囊中之物。
黄天教在江南一带,是个颇为有名的邪教。
坊间传言,昔日大爻皇朝太祖的起义军,便是联合了一个邪教,一同推翻了前朝。
开国之后,太祖深知这个邪教的教众极不安定,且其中又有许多左道异士,因此对这个教派极为忌惮。
而后,太祖联合了以龙虎山为首的正一道派,以剿灭左道的名头,对这个邪教进行了围剿。
此后,太祖更是制定了律法,联合了道门与佛门,务要对旁门左道赶尽杀绝。
最终,这个邪教的教众散的散,逃的逃。
但几个皇帝过后,那个邪教的后人,带着不同的功法和术法,又开始广纳教众,形成了多个教派。
这些教派都远离京城,渐渐壮大起来。
黄天教便是其中之一,并且在江南一带混得风生水起。
姑苏城里的一部分赌馆、青楼的背后,说不定就是黄天教。
一些盐帮、漕帮等帮派,据说也得给黄天教纳贡。
苏望也想不到自己竟遇到了黄天教的教众,心下思忖:
“黄天教的人发现采药那两个教众未归,不久之后就会察觉,极有可能去城中的各个药铺调查卖贵药材的人。”
念及至此,苏望特意去买了一顶帷帽,乌黑的帽纱垂下,恰好能遮挡他的容貌。
同时,他买了一身衣服,穿在原先的衣服上。
前几天他卖灵芝和山参时虽然暴露了长相,但过了几日,药铺的掌柜也不一定记得十分清晰。
接下来的时日,他要分别去不同的药铺卖药,每个药铺卖少量的药材,应不会引人注意。
……
如此过了一天,他到了另外的一座山采药,倒也没有遇上什么人,卖药也卖得顺利。似乎黄天教的人还未察觉到他所做的事。
到得第二天下午,他采了药后,照样以帷帽遮脸,去内城走了三个药铺,卖掉了一株山参、两枝灵芝。
走路时,他会不时观察后方,看有没有人跟踪他。
走到外城时,他突然停下来,装作饶有兴趣地看着路边的猴戏,眼睛一瞥,透过帷帽的乌纱,看了眼自己身后的情况。
不远处便是一条无人的小巷,身后若是没有跟踪之人,他便会闪进那条小巷中,脱下伪装的衣服和帷帽。
而此时,他陡然发现,约莫十数丈外,一个长得不高,但极其壮硕的方脸大汉,正在游目四顾,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下一刻,这个方脸大汉的目光,忽然在自己的身上停下。
随即,这大汉目光凝在了自己的身上,忽然展动身躯,向自己奔来!
“难道是我今天卖药的药铺中,其中一间是黄天教的产业?”
“药铺老板买了药后,立即向黄天教报了信?”
苏望一边心中猜测,一边双脚发力,向那条无人的小巷奔去。
“站住!”
那方脸大汉大喝了一声,妄图震慑住苏望。
大汉身材壮硕,处在人群密集的街上,根本不如苏望般穿梭自如,飞奔之时,把他身前的路人撞得七倒八歪,痛嚎声接连响起。
巡街的差役,循着路人的骚乱声音看去,待看到方脸大汉时,认出了此人乃是教派中人,心中打了一个突,立即转移目光,目视前方,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苏望跑进了那条无人的小巷。
随着蛊术的提升,他的身体素质亦是增强了不少,身上的肌肉已十分明显。他的力量速度,已非常人可比。
但他跑入小巷没多久,听到脚步声响,却是方脸大汉竟追了上来。
“休跑!”
方脸大汉又咆哮了一声,向苏望追来。大汉的声音虽然尽显愤怒,但一张脸却得意地笑着。
因为他发现眼前的人速度极慢,看来甚弱,他抓拿此人,应是十拿九稳之事。
他把这名采药人抓回堂口,就算不是大功,起码也是小功一件。
毕竟这采药人,可是采光了他们黄天教两座山的贵药。
苏望脚下飞奔,却听到大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便知此人速度极快,寻思着如此下去,定要被追上。
“难道他是入了品的武道修行人?”
苏望心中惊疑,忽然瞥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有着一个马蜂窝,心念一动,施展起蛊术。
顿时,马蜂窝热闹了起来,嗡嗡声响起,其中的马蜂,纷纷自窝中飞出,密密麻麻地形成一团,向方脸大汉的大脸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