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皎皎梨花(2 / 2)穿成男主白月光后我叛逃了首页

他也不能久待,于是小声问道:“离妹妹有什么想要的吗?下次岚哥哥再给你带!”

“那,我想要这个!”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徐岚看到了自己腰侧悬挂着的一枚精致的银香囊,里面置着一枚香丸,正散发着清浅的香味。

同江砾对徐岚有非一般的依赖一般,徐岚对江砾也一向有求必应。

也不问为什么,直接解下来丢了过来,而后便匆匆踩着竹梯下去了。

听声响,似乎还踩空了一下。

江梨当然不是一时兴起,准确的说,江砾之前从来没要过徐岚的任何东西,是她一直在要。

剧情当中,江砾是误打误撞吃到了几次带毒的东西,这才有了那些事情。

但江梨不同,她识药可是一把好手,莫说是认毒,便是制毒都不在话下。

穿越而来的大半年,她总能在徐岚身上闻到毒药的味道,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

显然某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想要尽快把他这个隐患除掉了。

她是一定要离开的,大半年来,徐岚给她东西,她也帮徐岚躲过了不少灾祸,也算是两清。

至于之后的那几次,相信在江月的金手指之下也会一一化解,她还是不趟那趟浑水了。

既然已经有了离开的法子,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便十分明晰了。

安顿好孔婆子,然后找准时机从江家脱身。

还不待江梨把剧情顺一顺,便听到外面的人喊了一声,她连忙跑到院子中间跪了下去。

“江砾,孔婆子给你送东西来了!”

身后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婆子满头白发,将手绢包裹的东西递给值守的人,这才提着篮子背着包袱进去了。

值守的人倒也没看是什么,直接塞进怀里,便无情地重新将祠堂上锁。

孔婆子来了,江梨便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扶住了孔婆子。

自打遭了江夫人厌弃,孔婆子便被调离了厨房,与一群粗使丫头一起浆洗衣裳,月钱也一落千丈。

原本在女子之中十分高挑的孔婆子迅速衰老下去,腰背也弯得像虾子。

“二小姐,您不用管我这老婆子,快进祠堂好好歇歇。”

以往孔婆子最是知礼,绝不是那种能在主家祠堂放肆的人,但这么多年她也看清了,江老爷和江夫人没有心,竟然听信妖道的话。

江府已经不再是以前老夫人在时的那个江府了,如今的江府是魔窟。

但可悲的是,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婆子,连把二小姐养大都很难,更别说是想把她送出去了。

想到这里,孔婆子眼睛有些湿润,视野都模糊了几分。

“孔妈妈别这么说,您将我养大,我把您当亲人的。哪里有什么二小姐呢,这里只有一个江梨。”

听她这么说,孔婆子心里宽慰了几分,却还是没顺着她说。

“二小姐是好孩子,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二小姐自打那次落水高烧在鬼门关后走过一遭后便活泼了些,甚至自己改了个名。

按理说,府中子女的名字若要改动,是一桩极大的事情,要召集族老,开宗族祠堂,才能改动族谱上的名字。但无奈的是,打出生起就被厌弃的江砾,根本没有上族谱的资格。

老夫人那时候倒是想强压着自己的儿子去加上,可还未等江大人妥协,老夫人便急症而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甚至是成为了江砾天煞孤星命格的又一佐证。

孔婆子这样安慰着江梨,但其实两人都明白如今的处境十分艰难。

“不说这些了,二小姐,老奴带了些吃食来,还有被子,且进祠堂去吧。”

两人一路进了祠堂,她将孔婆子扶到蒲团上,便借着还算皎洁的月光摸去了案桌旁。

江梨被罚过太多次,她又不是江砾那个老实孩子,来了这么多次,自然也藏了不少东西在这里。

火折子、蜡烛、麻绳,甚至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她沿着桌案一路把供桌上的蜡烛点了,而后把孔婆子扶起来。

江梨从孔婆子手里接了篮子,一手端着烛台,臂上挎着包袱和竹篮,另一手虚扶着孔婆子,两人向右拐进了另一间较小的屋子。

这里也是江家祠堂,只不过这里供奉的是江家的诸位夫人,老夫人的牌位在最下面一排放着,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孔婆子见状便掏出自己怀里的帕子,还未伸出手去,便被江梨拿了过去。

“我来吧,孔婆子你稍微铺一下,我们早些睡吧。”

江梨这么说了,孔婆子也只能把篮子和包袱打开,拿出最上面的两个大白馒头和一直捂在被子里的水袋,而后把一条薄被铺在地上,另一条则叠好了放在上头。

没带枕头,孔婆子便脱了外面的褙子,叠了几下有了个形状,便放了过去。

江梨把牌位擦干净,又上了香,回头便看见孔婆子跪坐在蒲团之上垂头闭目,再一看那铺好的被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表情颇有几分无奈,“孔妈妈,您这是做什么?”

“如今天热,晚上和衣而睡又不冷,这两条被子垫在身下,正好免得寒气入体。”

“二小姐睡吧,老奴今日守着老夫人便好了。”

“若是老夫人在,想必也是想看到孔妈妈好的。”

最后,孔婆子还是没能抵过江梨的再三请求,两人在小祠堂里和衣而眠。

孔婆子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江梨忽然握住了她满是老茧的手,轻声说道,“孔妈妈,找个合适时机便请辞吧。”

孔婆子没有答话,佝偻的身子一动不动,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我打算离开这里了,希望您能过得更好一些。”

最后一句话落下,江梨闭了眼,对面的孔婆子眼角划过一道泪痕,很快隐入被褥,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