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女子还未说完,就被宋念念打断了。
她抬头望向江梨,目光里满是阴狠,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当她们哄我,却原来银雪真被你拿了。”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得上银雪?”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贱人,才能养出你这样的人来!”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宋念念看着江梨阴沉的脸色自觉掰回了一局。
“郡主可当真是会说话,不知今日在东圊待了多久?”语罢,江梨再也没有留手的心思,身形如电袭向宋念念,手中银雪锋芒毕露,恍若下一刻就要见血。
宋念念一惊,玄黑的鞭子毫无章法地舞动,却一点都不能减慢江梨的脚步。
一双凝着霜雪的眼眸看了过来,执鞭的手便猛地一痛。却原来江梨用剑柄敲在了她手腕骨上。
宋念念本不就是什么吃苦的性子,稍稍一痛便松了手。
擂台之上如此轻易地放开武器,毫无疑问,她输了,然而却没有人敢出声。
宋念念先前的话着实不中听,江梨生气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小小地教训一下,想必没有人会苛责她。
但只有宋念念知道,面前这人,是真的想杀了她的。
她浑身颤抖起来,继而想要逃跑,然而她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一点银光向她刺来。
锦衣女子的狼狈众人看在眼里,却也不能看着她死在这里。
于是还在一旁争斗的两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再然后,那青年便双手交叉,女子在他腕间轻点,整个人便飞跃而来,臂间披帛激射而出,想要卷走江梨手中的剑。
众目睽睽之下,披帛扑了个空。
因为那剑压根儿不是冲着宋念念的要害处去的,是以江梨手腕稍稍转了一下便躲过披帛冲着自己原定的目标去了。
那是一根碧玉簪,绾着大半秀发。
她用了巧劲儿,银雪剑尖点在簪上,继而横手一挥,宋念念的发丝便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这在修庆算得上是最重的侮辱了,但比起命来,也还是轻些的。
宋念念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呆住了。
面前的玄衣女子正缓缓收剑,眸中霜雪并未消融半分。
她瞥了宋念念一眼,像是月宫上清冷霜绝的仙子俯视人间。
“郡主,你输了。”
她明明只说了这么几句话,却让宋念念忍不住地发抖。
江梨不再理她,而是看向旁边以奇怪姿势石化的两人,惊异地道:“二位比出个输赢来了么?”
那自然是没有的。
有宋念念在旁边,谁敢全心全意去争斗,万一一不小心惹到这位脾性不好的郡主,岂不是倒大霉。
“没有。”
“那继续?”
“哦哦哦。”那两人又开打了,江梨则擎着剑,似乎在出神,并不搭理站在那里的宋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