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懂事的徐玉生将段落改成了“我和老妈穿着羽绒服坐在北冰洋的冰层上抽着老爸看着北极熊。”
老师看了后笑着摇头问还问徐玉生是不是经常看到他的妈妈再打爸爸,而徐玉生则扯着嗓子说自己并没有妈妈,而且爸爸也三年没有回家了,惹来后面一众同学的羡慕,他们都很向往徐玉生所过的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
徐玉生也觉得这种生活挺好的,看着放学后同学们被各自的家长开车接走,他一个人蹦蹦跳跳的踢着石头子回家,路过某个在电视里放着动画片的便利店时还可以停下来看会儿动画片,然后朝着坐着父母的摩托或者小汽车艳羡的看着他的同学挥手致意,像个浪迹天下的剑客。
夕阳西下,少侠东行,不谈刀光剑影快意恩仇江湖是是非非,只求倚听风雨淡看江湖和少儿频道。
长路漫漫,男孩拖着厚重的书包踢着石头子走了六年,每天回家的路上他都带着希冀,因为他觉得自己回去的晚一些就可以给老爸老妈躲猫猫的准备时间,然后在晚饭时刻突然从桌子底下或者橱窗里面钻出来吓徐玉生一跳,然后笑着说没想到我早就回来了吧!
但那都只是想象,现实中没有剑客,没有魔法界,没有霍格沃兹,而他也没有妈妈,因为生活就是这么的无趣,真无趣,真他妈的无趣,徐玉生这么想道。
“抱歉。”徐正远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把爹当的那么差劲的好像自己是独一份。
“正远,玉生会说爸爸了……快看快看,这小子还在傻笑……”铃声还在播放,但内容却发生了变化,徐玉生身子一震。
这次的内容他听得清楚了,但心里却是猛地一颤,像是被人用锤子轻轻的敲击,出现了一个裂缝,然后里面所有的委屈烦恼夹带着回忆都顺着缝隙倾泻出来,止也止不住。
“这就是老妈的声音?”徐玉生强装镇定的朝着废柴老爹问道,他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语调有些颤抖,像是被拨动的吉他琴弦,那悠扬却又沮丧的曲调即将踊跃出来。
男人凝思片刻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是。”
此刻手机里推进外放的既不是徐正远那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也不是徐玉生小时候有些憨傻的学语声,而是一个让徐玉生感到些许陌生的女人声音,那个他小时候朝思暮想母亲的声音。
没有他自己想象中世界女高音的高昂婉转,而是清脆柔和,像个年轻洋溢着活力与热情的姑娘。
很陌生,但却又那么熟悉,像在耳边轻语,徐玉生愣了,他从来没听过这声音,好像只在对小时候的朦胧回忆中见过,又或者是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