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残痕呢?”越临眸子赤红,直勾勾地看他。
楚寒今:“我既然回答你,就不会骗人,没有就是没有。”
越临后退了两步,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对,你从来不骗人。”
楚寒今厌倦地看他一眼:“我早说过,我并不是你那位妻子。”
越临唇瓣扬起,像是依然不信,声音阴恻恻的:“可全天下,我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两张脸。”
楚寒今:“你不明白,我又怎么清楚?”
越临僵硬在原地,片刻,他反应过来:“那枚六勾玉是一道邪术禁制,当时施加在你身上,现在嘛,很有可能已经摘除了,所以你身上并没有任何痕迹。”
“……”
他像是确定似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楚寒今吐出两个字:“离谱。”
说完他站起身,打开暗室的门扉。
跟他预料的差不多,越临没有阻拦。
天空红雾翻涌,尸雨流泻。楚寒今刚迈步,背后传来男子仿若被冰水淬过的嗓音:
“有人想杀你。”
楚寒今怔了一下,回头看他。
越临还是那句话:“你愿意信我就信。”
而不远处的土坡背后,遥遥传来说话的声音。
流出好几道黑袍,印着六大宗的纹耀,驱散缠绕上来的冤魂,踏碎尸骸骨骼,步履匆匆朝这儿奔来。
一大批人,还未看清脸,听见行江信狂怒的喊声:“薛无涯!你好大的胆子!”
越临易容回原来的模样,站在楚寒今身后几步之遥。
但是,后半句传音进入耳中,声音低哑:“而我,是来救你的。”
“薛无涯!”响起行江信的暴喝。
行江信儒袍羽冠,边走边骂,“孽徒,孽徒,孽徒!我先向慕宗主、月照君请罪,教徒无方,竟然让他闯到天葬坑来了,如果铸成大错,本宗甘愿受罚!薛无涯!”
楚寒今先道:“行宗主不用急着,在下……并未在天葬坑找到薛无涯。”
“没在?”行江信脸色微变。
“只有一件道袍,一只耳环和一截被拧断的指骨,”楚寒今示意暗室之中,“夜宴的赌注便是天葬坑内一截骨头,如此看来,薛无涯应该来过天葬坑了。”
“那——”行江信再想问话。
楚寒今正要解释,不知怎么,周身灵力一阵混乱。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灵气匮乏,但又不是。
楚寒今后半句话卡住,突然往前倒了一步。
他被身后的越临揽入怀里。
“……”楚寒今闭了闭眼,推开他双臂。
“师弟?怎么了?”
“可能是在天葬坑待得太久,灵气耗尽,”楚寒今一阵头晕,伴着轻微的恶心感,他勉力站定,恢复处事不惊的模样:“无碍。”
慕敛春道:“你先回去休息,找薛无涯的事情交给我。”
“好。”
话是这么说……
楚寒今其实怀疑这是他出关后开始做春.梦的并发症。
如果被其他宗门的人看出自己修为有损,那就不好了,得赶快回去。
*
月照离宫。
温泉水中放入了灵器,楚寒今褪去衣袍坐下疗养,以快速恢复身体缺失的灵气。温泉池水冒着袅袅的热气,轻纱缦回,香风徐徐,柔软的水波缓缓涤荡着肤质肌理。
灵气进.入身体后,他感觉好了很多。
有些困倦,他阖上眼皮沉沉欲睡。
昏昏沉沉,混混沌沌。
突然之间,身旁响起入水的“哗啦”声。
他眼前走出一截光洁紧绷的腿腹,依然看不清模样,却将他拦腰搂入了怀里。
楚寒今用力想躲开,却无法用力,才意识到这又是梦境。
他被男子搂着,耳边是轻言细语,一切声音都听不真切,却能明白他要自己背过身、膝盖跪在冰冷地砖上的暗示。
楚寒今被哄骗着,屈着小腿,半跪在温泉池旁。
后背紧贴着湿漉漉的皮肤。
接着,涌入一股难以言喻的热胀感……
让楚寒今猛地睁开眼,冷眼涔涔,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温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