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眼睛一亮,记得老师年轻的时候因为家境贫寒,虽空有一腔抱负,但在翰林编书十载不得志,只要她情深意切——把老师说哭喽,他一感同身受,这事不就成了?
缪俞:“刘老,常言道,男儿千年志,吾生未有涯。我虽为掖庭女,但受家父影响,心中对国家的兴亡之责不比那些男儿郎少半分。年幼时就因为我是女子,哥哥弟弟们都去读书,只有我要学女红,学刺绣,为了读书,我只能躲在私塾外面,用石头在地上一边听一边习字。好不容易长大了,想要考女官,又逢家中变故,仕途受损,沉沦两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想放过。”
“但我自身的荣辱都是小愁,国家大事才是真的耽误不得,如今新帝登基,倘若因为先皇疑案造成晋亲王和太后一党的平衡断了,最先受到波及的就是新登的上位的陛下,大禹内忧外患已经担不起第五次登基了啊。”
缪俞说到动情处,竟然潸然泪下,引的刘峙也是眼眶微红,看的刘驰是愣在当场。
刘驰小声,道:“江秋,你什么时候...学过女红了?读书?你小时候没把我爹打了就不错了。”
“闭嘴!”缪俞一手遮面,怒瞪刘驰,“办事呢,你少裹乱。”
刘峙收起轻吕刃,道:“罢了,你走吧,今日你对长公主不敬之事,老夫不和你计较,但要老夫帮你,没门!
老宋,送客!”
“???”缪俞困惑的看了眼刘驰,心道:她这都给刘峙说感动了,怎么还送客啊。
缪俞疯狂给刘驰使眼色,刘驰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缪俞,直到缪俞被送出刘府。
刘驰:“爹!你平日里最以大局为重,江秋说的有理啊。”
“有理什么有理,别人说都行!就她不行!”
“爹,你这是偏见!”
“偏见?要不是她真有点见解,今天就凭她敢拿阿俞开我的玩笑,我都不会让她走出刘府!我看是你被她迷了心窍了,不就是长的和小阿俞像了点么,看把你迷的,眼巴巴的跑出来护着。”刘峙用力剁了剁轻吕刃,道,“你爹我我不仅不帮她,还要给她下绊子!”
刘峙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去.
“太后此时正值用人之际,她倘若真解决了先皇的案子,提拔上去也就一句话的事,到时候,你俩同在内卫,我再想阻拦就晚了!你要是真的养了这么个玩意,我对得起阿俞,对的起缪老元帅,对得起大长公主么!啊!“
“爹!你说什么啊!爹!!!”
......
缪俞郁闷的坐在刘府门口,按照她对老师的了解,就算是个陌生人,只要有才华,不说真的热情相待,那也是好言好语。
今天老师看她的眼神就差拿口锅活煮了她,到底是哪里惹了老师不快了,缪俞想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想明白。
这时一辆囚车路过她的眼前,上方关押的赫然是当今内阁首辅——刘拱。身后妻儿老小无一例外皆带着镣铐被官兵押着。
缪俞眼皮一跳,心道:大哥不是说皇上准许刘拱告老还乡了么?怎么还连坐了?
她心中狂跳,面上淡定的跟随队伍而去,待到牢房后,身影鬼魅的在无人发现的情况下潜入了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