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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缪俞过上了白天进宫点卯,晚上在恭亲王府陪吃陪聊的日子,虽然大多是恭亲王自己忙公务,她当个柱子陪着罢了。
又是一日进宫点卯,缪俞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墙下的侍卫交接门契,深感无聊。
她以前忙的脚不沾地,大小事务都要过手。如今不是巡逻就是看别人巡逻,无聊的都要长蘑菇了。
太后可能是忌惮先皇的案子,最近也是格外安稳。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半个月之后的春闱,相比于朝堂上,风云变幻的边疆才是建立军功的地方,朝堂上想要做到权臣,得熬,少说三十年,多的话一辈子,但在边疆,一个人头便是一份功,倘若真有本事,一场战役下来能封上十个百户候,那才是她的战场。
“小江秋!”
缪俞回过头看去,正是刘驰,他怀里鼓囊囊的,单手还护着,一看就带了什么好东西。
刘驰:“找你半天了,现在都午后了,也没见你去膳房,这几日天气又转凉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以前身体不舒服就没胃口,没胃口也要吃饭——这么任性,拿你怎么办才好。”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团纸包裹,打开来看,正是望天楼的点心,一共有五六个,每个样子都别致可爱。
“你怎么能又带头离岗,大哥,下次可不许再这样了,这么多眼睛盯着,你不怕别人告你的状啊?”
缪俞说着也不客气,拿起糕点便吃了起来。
“不过还是大哥懂我,正想着这一口呢,就送到嘴边了。”
“别傻笑了,快吃吧,等会陛下要出宫,正好今日我当值御前,把你带出去也透透风,这几日每天巡逻要无聊死了吧。”
“大哥对我真好。
“刘拾野,你干嘛对我这么好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求于我?贿赂的不错,下次继续...”
突然,缪俞蹙眉低头轻轻扶额,手也握紧了搭在城墙上。
“怎么了,头疼?”
刘驰手足无措的拿着剩下的点心,想上前探一探对方的头,又略带顾虑的停住了。
缪俞摆摆手,道:“天太冷了,耳鸣的厉害,没事,现在已经好了。”
她说着三两口把手心里的点心吃完,都没怎么咀嚼便囫囵吞下去了,刘驰有意再让她吃点,都被拒绝了。
“四妹什么时候回来啊,真是几天不见,想念她的紧啊,王府的郎中都是饭桶,斗大的本事没有,天天给我灌苦汤,我都腌入味了。“
刘驰是最了解缪俞的,如若不是真的忍不了,她是不会表现出来半分的。
“大哥现在就写信让四妹回长嵩。”
“大哥!”缪俞连忙拦住对方,道,“别!我就是冻得,你也知道我贪凉,大不了明天我多穿两件,李谦一年也就这几天的假,一点小感冒就打扰人家夫妻也忒不道德了。”
缪俞见刘驰不声不响的就是不答应,只能再接再厉。
缪俞:“最多两天四妹就回长嵩了,到时候我乖乖配合,说东绝不往西,再苦的药也喝光!”
刘驰也知道缪俞说的有道理,加之给缪俞看病确实麻烦,一个不注意就能偷偷把药倒掉。这样也好。
刘驰颇为为难的点头,道:“那再吃一块点心。”
缪俞摇摇头做出一副呕吐的样子。
“大哥,你看我真的吃不下了。”
“你还能再假一点么,谁吐是捏着鼻子的,不吃就带着。”
“好嘞!”
这时,一内卫从城墙的楼梯上绕出来,大喊,道:“刘大人,陛下已经在换装了。”
“马上过去。”刘驰说完回过头,道,“走吧...”
“你先走!”缪俞打了个哈欠,道,“祖制不可废,我就是个照磨,到御前凑什么热闹,等会到九重门外,我再偷偷混在内卫里暗中跟着就行。”
刘驰也不坚持。
“行,等出了宫,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