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她布了这个局,一定早就把相关的东西都处理了,甚至其他对她不利的东西也都会处理掉,还等得到别人来搜查?
姜文冉咬碎了牙,有种玩消消乐的时候还差两步就能过关的气愤。
不过俗话也说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贤妃想做的坏事多了,总会有露马脚的时候。
而且这回的事过去,他没有那么怕贤妃了。
还有点看小丑跳梁的感觉。一般挑事的人,就喜欢热闹,越有人反应大,始作俑者就越高兴。
这次也是如此,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拿去惊动齐旻,而是自己和庄妃商量着处理了,效果可能还好些。
但事情都过去了,想“如果”没有任何用处。他就当长了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
真要说起来,最让他吃惊的,其实是齐旻对他的态度。
他很清楚齐旻到底有多讨厌姜皇后。
齐旻在做不了任何决定的时候,娶了姜文冉。他是皇子,就注定了他的一切行为都与政治有关,包括他的婚姻。
在成为太子,甚至成为皇帝之后,自由度只会越来越低。
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婚,这个人无论是三观还是性格都和自己格格不入,却不能离婚,不能废,更不能冷落,还要在外人面前装成琴瑟和鸣,正经夫妻。
姜文冉自我代入一下,能感觉到那种窒息,不是不能理解齐旻。
要是齐旻愿意再把态度放软一点,他还是愿意和他和平相处,尽量少添麻烦。
其实齐旻如果想要废掉他,这次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可他却白白放掉了,甚至听了庄妃的劝,为姜文冉正名。
姜文冉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是不是代表,齐旻现在其实没有那么讨厌他?
天太晚了,已经过了三更,所以齐旻就在永和宫歇下。
姜文冉很想问问齐旻,可是又不敢。
倒是齐旻看出来他欲言又止,先一步问了出来:“皇后想说什么,只管说就好了……你可是觉得朕对你的处置太过分?”
姜文冉赶紧摇头:“没有没有,臣妾本来还以为要被废后呢,结果只是减例钱,好太多了。”
齐旻:“……”
他神色复杂,坐在姜文冉平常用来做手工活的木榻上,低声问:“为何觉得朕要废了你。”
姜文冉心情更复杂:“这是我觉不觉得的问题嘛……”
声音越说到后面越小。
齐旻说:“所以你从落水之后一直对朕小心翼翼,是因为怕朕废后?”
姜文冉没有否认。
“……”
齐旻很想开口说朕不会废你,又觉得这样的承诺有点奇怪,说不出口。
其实他现在对姜文冉的观感很难分辨,还有很多猜测不敢确认,同样不清楚该如何与姜文冉相处。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自己手里正摩挲的布料上,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东西的形状有多怪异。
他把这块布料抖开,沉着的面孔上隐约透露出两丝裂痕。
“皇后,这是什么东西?”
姜文冉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恨不得立刻昏过去。
齐旻手上拿着的,正是他本人亲手做出来的一条布带丁字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