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后，苏念年开口回答：“朋友。”

“那就好……”田晚抚了抚胸口，表情放松下来，“我还担心你们是不是一对呢。”

“……为什么这么说？”

田晚走近几步，进入了苏念年的安全社交范围内，后者蹙起眉头想要后退，却突然想到不告而别的祁凝。

抱着某种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理，苏念年赌气般地没有动。

贴近苏念年之后，田晚小声说道：“陆晨是现在当红的女星，上个月……她出柜了。”

苏念年骤然攥紧了手。

“陆晨曾经公开说过，自己喜欢温柔型的女生，如果对方是医生就更好了……”

田晚剩下的话苏念年已经听不见了，她憋闷着一口气，想要去追上祁凝，把她拦下来。

可下一秒她突然想到，祁凝和那个陆晨明显认识，陆晨的性取向又是公开的，作为熟人，祁凝不可能不知道，那她们之间……

苏念年越想越烦闷，她几乎想立刻转头离开这场压抑的晚会，躲回家中，缩在被子里再也不出来。

这个时候，田晚将一杯金色的香槟递到了她面前。

“苏小姐，要不要喝点酒？”拿着酒的少女一脸担忧，“我觉得你似乎有些难过……”

苏念年看着酒杯中微微晃动的酒液，她是从不喝酒的，但是……

“给我一杯吧。”苏念年听到自己这么说。

田晚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我陪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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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年站在角落里，她嗓子被酒辣得很痛，一直想找水喝，可旁边的田晚总在第一时间把下一杯酒递到她的手里。

意识不清的苏念年又渴又难受，以为杯子中装的是水，就这么一杯一杯地喝了下去，甚至没注意到某一杯香槟中浮沉的白色粉末。

她越喝便越不舒服，从眼尾到脖颈都蔓上了一层病态的殷红。

……好咸。

苏念年迟钝地眨了眨眼，才发现不是杯中液体的味道变了，而是她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好讨厌的味道，她想喝的是水……

苏念年慢慢地伸手，想去拿下一杯，却被人挡住了。

“苏小姐，差不多了，别喝了。”

苏念年此时的视线一片模糊，看眼前的人甚至有几个重影，她挥开那人来扶自己的手，语气冷漠：“……别碰我。”

对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又凑过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苏念年压低眉毛，重申：“不要碰我。”

那人像是听不懂她的拒绝，直接拉住了苏念年的手。

苏念年本能地感到不适，她很不喜欢和外人有肢体接触。

她一步步往后退，接着撞到了某个人身上。

那人轻轻搂住了她，檀木的香气让本想挣扎的苏念年瞬间平静了下来。

“放开她。”半抱着她的那个人对着前方冷冷开口。

“……苏小姐让我送她回家。”

“我说，放开她。”

“你只是她的普通朋友，凭什么干涉——”

“——啊！！！”

“啪”的一声脆响，闪着光的玻璃碎片混合着香槟金色的酒液，在对峙中的两人身旁炸开，折射出一片漂亮的光晕。

“——我不喜欢重复同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