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名孤儿。

刚出生没几天就被丢在了一家福利院门前。

那是个冬天，被人发现的时候，他身上已经铺满了雪，全身冻得通红，嘴唇发紫，出气多进气少了。

福利院院长只看了一眼，便习以为常地说：“报案吧，直接让警察局的人收了这尸体。”

送医院是不可能的，救治这种濒死状态的婴幼儿，一天下来动辄就要大几千上万的。

是里面的一个扫地阿姨于心不忍，求情道：“院长，如果他能坚持到明天早上，我们就收留他吧。”

扫地阿姨拂去了婴儿身上堆积的雪，将他抱回了房间里，烤着暖炉，喂着温羊奶。

他本来是活不过那个冬天的，但扫地阿姨不愿放弃，一遍又一遍的用热毛巾擦拭着他的身体，还用手揉搓他的胳膊和腿。

所幸，他活了下来。

但成为了福利院里的那些小孩口中的怪物。

因为他唇裂，是兔唇，说话声音小小的，中气不足。

那个时候，他只有一个外号，叫做死兔子，是所有人嫌弃的对象。

十四岁那年，一名比他稍大点的孩子从背后故意将他推进了小河里，其他人呢，就站在岸边笑哈哈地看着他在水里挣扎。

他听见那些人说——

“原来兔子是不会游泳的啊……”

“他好傻啊，只会两只手拍水吗？”

“他在干什么啊？扑腾扑腾像个丑鸭子。”

……

他以为他肯定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