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急急忙忙的开始翻找背包,可越是着急东西就越是不知道哪儿去了,他把包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平日里当睡衣穿的那件T恤。
“对不起闫老师,我好像忘带睡衣了……”垂下头,又羞又急,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闫启生目光不自觉的落到那纤长的脖颈上,喉结滚了滚,转头在衣柜里拿了件浴衣扔过去:“把衣服穿好,然后来客厅。”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奇弱弱地答了声“好”,可回答他的只有一个仓皇而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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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既可耻又没有用,虽然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一想到闫启生还在外面等着,苏奇也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现实。
毕竟这点尴尬和白天的事比起来,其实算不了什么。
可话是这么说,苏奇还是磨磨蹭蹭了将近十分钟,直到不能再拖了,才用乌龟爬一样的速度挪到了客厅。
好在闫启生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诡异动作,这时候正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低着头专心致志的折腾几片树叶。
苏奇觉着好奇,一时竟忘了尴尬,凑过去小声问道:“闫老师,这是什么啊?”
“柚子叶,去晦气的。”闫启生头也不抬地指了指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好。”
不染俗世的小少爷不知道柚子叶跟去晦气有什么关系,但闫老师都说了,他照着做就好。于是立马哒哒哒的饶了一圈过去,乖巧的坐到了闫启生旁边的沙发上。
“这样行吗?”苏奇双手放在膝头,跟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眨巴着眼睛问。
“嗯。”闫启生应了一声,一抬头却发现,少年已经将衬衫脱了下来,换成了他给的浴衣。可酒店的浴衣都是宽松款,并不能遮的多掩饰,他目光只要稍微往下挪上一寸,就能看见少年那隐没在松垮领口下的粉白风景。
无心之撩最为致命。
闫启生深吸了一口气,过两秒才错开视线,定住心神,开始专心用柚子叶沾水,给苏奇去晦气。
带着清香的水珠顺着发梢低落在眼角,苏奇被这奇异的感觉弄的痒痒的,可又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对就破坏了仪式的意义。
于是忍了又忍,直到头上再也没有传来动静才小声问道:“闫老师,好了么?”
“好了。”闫启生开口,声音低沉如大提琴的低吟,尤带着一丝沙哑。
终于解放了!
苏奇呼出一口气,迫不及待就想起身,可他还没动作,就有人先他一步伸出手,触碰到了他柔嫩的脸颊。
“滴下来了。”闫启生倾身,用拇指替苏奇擦去掉落在眼角的水滴,动作温柔,仿佛对待上好的瓷器。
温热触碰之间,鼻息相贴,耳畔轻吟。
纤长如鸦羽的睫毛忘了颤动,苏奇僵在原地,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米。
不听话的小孩儿,就是该给点教训。
闫启生满意得看了看苏奇的表情,然后仿佛什么没发现一样,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苏奇一手接过水,一手捂住脸颊,仍旧一副没有回过神的模样,直到看到闫启生一脸严肃的从新坐了下来,才好似反应过来将要发生什么一样,端正了表情。
闫启生双腿交叠,背靠在沙发上,虽然坐着却有一种诡异的居高临下气势。
他看向苏奇,沉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聊聊七个字,却比派出所墙上“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还要有效。
苏奇知道自己躲不过,于是彻底放弃了挣扎,垂着头据实以答道:“我这次是自己一个人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