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土猫好养活,好好照顾一晚上第二天又活蹦乱跳了,看起来没什么不舒服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凶得很。
明明长得眉清目秀,算是三花猫里的小貂蝉了,却手脚不干不净!
宁辞对这个说辞很不满意,维护道:“你不要乱说,麻薯的爪爪很干净的,它是白手套,不是黑手党。”
因为小三花对奶娘的态度太过不尊敬,奶娘公报私仇取了好几个土狗名字,都被宁辞一一否决了,两人还为这事争执了好久。
被宁辞pass掉的有小狗、村花、黑白橘等一听就很不上心的名字。
最后小神棍生气了,俊秀的眉头紧紧蹙着,殷红的嘴唇也抿起来了,颊边肉微鼓,看起来像个很好吃的奶油大福。
楼争渡灵光一闪,说要不就叫麻薯吧。
待少年看过来他又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软软糯糯,这不挺可爱的吗,你看它还那么喜欢你一直黏着你。”
简直和它主人一模一样。
宁辞也觉得挺可爱的,于是小三花的名字就这么敲定了下来。
楼争渡气得抖着手指着那只猫仗人势的小团子,难以置信道:“你管这叫干净?”
小麻薯流氓气质初现,趁着楼争渡再去排一队买点别的早餐和顺便拿勺子的时间,吭哧吭哧把他的那袋和它自己差不多大的包子全叼到宁辞这边来了。
大功告成后,又拿屁股一个劲地推楼争渡的白粥,奈何一中碗筷质量太好,沉甸甸的愣是推不动。小麻薯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楼争渡那袋还未开封的榨菜也叼到了宁辞的手边。
一大早,孩子就勤勉地锻炼身体,宁辞看着觉得很可爱,也不打断。于是等到楼争渡回来,他的那边只剩下一碗孤零零的白粥了。
楼争渡提着一袋窝窝头和两把勺子:“……”
真·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真是慈母多败儿!
楼争渡为自己昨晚的脑补感到抱歉,这哪儿像是一家三口啊,这分明是一对没良心的甜品父子,和他这个无名无分备受欺辱的小妈。
他面色不虞地吃完早餐,却还得送孩子去托儿所,脸拉得老长。总感觉自从多了这个小猫咪之后,他在小神棍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
本来小神棍就喜欢朝三暮四心思不纯的,现在更是让他一点被追求感都没有了,毫无被人喜欢的体验感。他咬牙切齿地看向一旁的宁辞,心想有他追夫火葬场的一天。
但很可惜,他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还是个宁折不弯的直男,届时不管小神棍如何黯然神伤,他都不会有一点心软!
想到小神棍会一脸委屈巴巴,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楼争渡就心情大好了。
“放心吧,校医那儿也有一只大猫,是个胖橘,会带麻薯一起玩的。”楼争渡道。
两人去上课没法带着麻薯,又怕小奶猫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不放心留在宿舍,于是就放到校医室让校医照看一下。校医那儿还有幼猫猫粮,他们离开前小麻薯已经吧嗒吧嗒吃上了。
等到了教室,里面正闹哄哄的一片。
休息一晚,宁辞虽然还有些体弱,但已经不烧了。
少年清澈的眼睛像初春屋檐下的一块清凌凌的冰,看着明亮,实则眼底满是冷意。他目光扫向第二排,蒋北清已经坐在座位上看书了,像个没事人一样。
他今天的书桌侧边的挂钩上倒是没再挂着一袋水煮蛋了,宁辞提起的心稍微放下来了点。通过昨夜那只三花猫妈妈的反应来看,蒋北清大概率和此事脱不了干系。
他上次在对蒋北清有所怀疑、展开试探之后,虽然无法确定什么,但以防万一,他偷偷往他的书包夹层里丢了张浩气符。因为据他观察,蒋北清总是书包不离身,这样浩气符就可以最大程度上影响他的思维。当佩戴者心存恶念之时,浩气符容易使人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疑神疑鬼。
上次宁辞只是试探着让他露出额头,他的反应都能那么大,看来是相当谨慎的一个人。既然如此,那在他疑神疑鬼、心神不宁的情况下,蒋北清应当是不可能再去祸害别的生灵了的。
“啧。”
带着微妙暴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宁辞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桀骜俊逸的脸。
帅是帅,但是帅中不足的是好像隐隐有些发绿。
张扬自从他那本典藏版的《落跑甜心:总裁爹地轻轻爱》被他二舅没收了之后,楼争渡在他心中的形象隐隐有些坍塌,时不时地总会逆反一下。
比如现在,他就不知死活地点评道:“楼哥你咋这表情?”
楼争渡不搭腔,狼一样的眼珠沉沉地盯着宁辞的后脑瓜子,想知道这里面都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