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吹来的风带来丝丝凉意,房间里的三人陆续陷入了睡眠。
夜里那些蝉也在鸣叫,只是频率小了,声音夹杂在一起比起白天要轻一点。
黑夜中,离时透家小屋不远的地方,一道黑影在林间不断前进。
看其形状,像是四脚着地的野兽,但是动作十分灵敏迅速,甚至能够在树上跳跃行进。
时透家就在它的行动路线上。
没有想到能在深山老林里发现房子,出了林子,在月光的照耀下能够看清对方是鬼。
鬼由四肢着地直起身来,目光扫过堆叠的柴火,嘴角裂开奇怪的弧度,砍柴的啊。
因为鬼杀队的存在,低等的鬼并不敢在人口聚集的地方大规模猎食,一旦露出了什么马脚,那些猎鬼人就会像闻到臭鸡蛋的苍蝇一样追过来。
实力不足的鬼,很容易被猎鬼的剑士杀死,这只鬼也知晓这样的道理,平时就躲在深山老林中,猎杀一些落单上山的人。
前段时间,这只鬼领地附近的一只鬼因为大肆猎食路上行商的人被剑士杀死了。这段时间,这些剑士经常来附近巡逻。
连血鬼术都没有的鬼不敢反抗,只期待那些剑士尽早离开,一直忍到了现在,实在忍不了了,只能选择离开这里,寻找新的领地。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这些伐木为生的穷光蛋活着和不活着没有什么区别,还不如成为自己的食物呢。
鬼的目光从这些柴又划到了房子,什么嘛,连门都没有关,真是懂事。
鬼直接闯了进去,房间里有些暗,但是鬼能够看到那边的被褥,鬼直接冲上去向着最外面的被褥挥去利爪。
尖利的指甲划过那些绵软的棉絮,有了不同的触感,好像抓到了。
还是几个小孩子呢,他们的肉虽然少,但也最嫩,这里有三个呢,完全可以饱餐一……
“砰!”
鬼还在想着小孩子的肉质,一瞬间腹部就遭到了重击,巨大的力量让鬼向外倒飞出去,砸坏了墙壁。
房间内,雪捂着手臂从被窝里跃了出来,在击飞这只鬼后,跑了出去。
有一郎和无一郎被声音惊醒,只能看见一个倒飞出去的黑影以及雪往外跑的背影。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有一郎和无一郎还是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鬼继撞坏了墙壁后,再度撞上了房边的一棵树,算是止住了倒飞的趋势。
平时怂得要死的鬼,完全没想到会碰上硬茬,这种力量……鬼决定要扰乱一下对方,“我……”
“砰!”
鬼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以及动手的人,就这么点高的小女孩,对方从空中落下,银色的长发在跳动。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力量,她是个人类啊!我没有感觉错,只是一个小孩子!
雪现在很火大,半夜睡得好好的,被人在手臂上割了一个大口子,还让不让病患好好睡觉了。
没想到自己意识一清醒,见到的竟然是鬼。鬼身体的特殊结构在六眼下根本无处遁形,好家伙!好家伙!终于来了,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
雪迅速踢飞对方,跟了上去,直接踢飞了对方的头。
这一连串的动作在几秒钟就发生了,有一郎和无一郎也才刚到门口。
鬼这种生物,头和身体分离后,继续能够活动,头更是能直接长出肢体,详情参考炭治郎带着妹妹祢豆子去找鳞泷师傅的路上,在庙里遇到的那只鬼。
所以雪没有留手,再一脚把身体往头的方向踢去。
「术式顺转苍」
蓝色的光团自雪的手中成型,在一瞬间向鬼砸去。根本来不及把头和身体接回去的鬼,只能看到蓝色光团向自己倾轧过来,然后就是无边的疼痛,身体似乎被碾碎了。
有一郎和无一郎害怕雪发生什么意外,一出来就看见雪跳跃起来,一脚踢飞了黑影的头。
一……脚……踢飞……头?!!
然后就是非人的情况,被踢飞头的黑影竟然还在动,雪再一脚把黑影的身体往同一个方向踢去。紧接着就是雪的手中突然冒出来的蓝色光团了。
有一郎&无一郎:〣( ?Δ? )〣
月光下,雪湛蓝色的瞳色带着冷色,雪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莫名有了几分神子的模样。
雪蹲在地上,观察了一下刚才被炮轰的地方,鬼已经变成了一些碎肉。咒力并不能杀死他们,那些碎肉还在无意识的蠕动,以极慢的速度再生中。
夜空中,月亮落在了西边,离太阳升起应该不远了。
周围的树木已经被雪一同破坏摧折,鬼的碎尸处于空旷的地方,等太阳升起来就好了。
“雪……雪。”
雪一回头,有一郎和无一郎正站在门旁,脸上有些异色,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了。
“你……”
先下手为强,雪揉了揉眼睛,眼泪说落就落,“大哥,这个家伙半夜突然闯进来,把我的手臂都抓伤了!”
伤口伤在了表层,在被抓的第一时间,雪惊醒了,开启了无下限。
雪平时不会开无下限,一直开着很烧脑。
边说话,雪边伸出自己的手臂,给有一郎无一郎展示伤口。
抓伤几乎覆盖了雪的整只手臂,鲜血染红了被撕坏的袖子。当然只是看着吓人。
有一郎和无一郎果然没有再关注刚才的事,围着雪十分心疼。
“这种伤口要去找大夫,无一郎你去房间里带上东西,我们下山。”说话的最后,有一郎转头看了一眼那些蠕动中的碎肉,被恶心到挪开了眼,“这里不能住了,我们去山下待一段时间。”
?为什么突然就不住了?被有一郎抱起来的雪看着无一郎小心绕过深坑,突然明悟,是因为鬼吗?
雪拍了拍有一郎的脊背,“大哥,这个就是天音夫人说的鬼,晒太阳能晒死他们的。别怕,这个鬼只是鬼当中最弱的,连血鬼术都没有,我会保护大哥和二哥的。”
“雪,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什么血鬼术,那个女人应该没有说过这些吧。还有你刚才手上那个……怎么回事。”
无一郎刚收拾了东西,背着竹筐出来了。雪看着有一郎担忧的眼神,沉吟了一下,开口说话,“其实我被遗弃前就有记忆了,我家以前是咒术师,刚才那个是我的术式衍生。”
“是阴阳师那种吗?”
阴阳师,好像有点像。
“差不多,但是每个人只有一个术式。”
“我知道了。无一郎,走吧。”
有一郎抱着雪小跑着走在前,无一郎背着竹筐跟在后面。
东方的天色已经微熹泛白,而那只鬼只拼凑出几块大的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