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未见停，风也有越演越烈之势，可依然不妨碍老爷子练拳，挥拳出手间却丝毫没有受天气影响。

“天冷了，你该保重身体才是。”

老爷子收了拳，“你父亲在二楼。”老爷子似乎知道萧忆雪要来，直接给出了萧忆雪想要的答案。

“进来。”敲门声响起，萧凌云应声道。

“脸上怎么这么苍白，病了？”萧忆雪的脸色不好，萧凌云起身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烫，怎么不好好休息，还一大早跑到这边来。吃药了吗？”

“爸爸。”萧忆雪看着敬仰、崇拜又掺杂着些许恨的父亲，“当年你去赵恺的时候，是不是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萧凌云拉着萧忆雪的手让她坐在沙发上，“我让人给你送些退烧的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爸爸。”萧忆雪有些激动的问道，“您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当年您让我在赵恺和继承人之间选择，是试探是不是。。。”

萧凌云探口气，“都过去了孩子。”

“我就这么让你丢脸吗，连提及都不愿。”

“不，孩子，你从未让爸爸丢脸，只是爸爸要为自己那个逝去的小生命负责。”

当年，萧凌云知道萧忆雪跟赵恺在一起是生气，尤其是自己帮她选好了身份、地位、学识都与之匹配的未婚夫。可震怒之后，萧凌云不禁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心软了。可作为父亲他总要知道对方是可以让自己放心把女儿交出去人。。。所以就有了一场试探，一场关于利益金钱的试探，他针对的是自己女儿所中意的人。可那场试探出来，不及格的却是自己的孩子。

“哈哈哈。。。”萧忆雪狂笑不已，笑到眼泪狂流不止，“您知道我当年怀孕了。”

萧凌云闭上眼，“我拿着钱去找赵凯，想着只要他拒绝这笔所谓的投资，那我就放心把你嫁过去。”

“所以，这么多年我在你面前装一个被抛弃的可怜人，你就耐着性子什么都不说。”萧忆雪站起来直视着看着萧凌云，“就像这次我暗地里收购公司股份，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不说，甚至跑来A市让我更放心的出手。而你，站在高台像俯视玩偶一样，看着我上蹿下跳，可其实线一直握在你的手里。”萧忆雪越说越激动，说道声嘶力竭，说道最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小雪。。。”萧凌云一把扶住晕倒的萧忆雪。

。。。

“萧总放心，萧小姐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发烧。”家庭医生给萧忆雪开了药，对萧凌云说道。

萧凌云看着萧忆雪，“我是不是很失败，无论是作为丈夫还是父亲。”

老爷子站在窗口，看着又下大的雪，“失败的父亲不仅你一个，我也是失败，我就不该将女儿嫁给你。而你作为父亲虽失败，但尽心了。当年你不说是为了萧忆雪的自尊，你是为了替她守着那份她的骄傲。可你忘了，自尊这东西不是旁人能守的，只能自己来。”

老爷子转身盯着萧凌云，“但这孩子太恋权，是你没教好。”

萧凌云起身看着屋外一片白茫茫，还记得自己去赵恺时问的话，“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一个男人甚至一个父亲了吗？”如今问问自己，自己也是没有资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