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试试咱家这应季酒,这可是取了那秋天收的第一批粮食酿造的,保您满意。”
嘈杂的酒楼之内,某个靠窗的位置,周易笑着接过那小二递过来的酒,便出神地望着窗外。
在那泛着清波的河上,他能感觉到一股隐约的气息,似乎……又是一个复苏的神灵?
“诶,客官,你可是在看那酒神江?”似乎注意到了周易的目光,那小二一下子又靠了过来,便后问道。
“酒神江,这名字都是不错,其中是否有何故事?”
“嘿,刚才我就看客人不像本地人,这酒神江啊,里面可是住着酒神呢,几百年前,酒神曾化作人形,教化咱祖先酿酒,这也才有了梁丘美酒出粱州的美名呀。”
脸上有着明显的骄傲,那小二头一扬,正待再说些话,两桌外一粗汉却是不乐意了,蒲扇大的手掌一拍案桌,就呵斥道:“是没看到爷爷吗?还在那说甚闲话,不快些过来招待。”
“诶诶,来了来了。”连忙回应,那小二也知道自己话说多了,迅速就跑了过去。
往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是一个穿着劲装的粗汉,周易又扭过身去,再看酒神江。
可对方却不打算就此过去,不耐烦地暼了靠过来的小二一眼,便故意大声嚷嚷道:“我说这小白脸不在家中哄阿娘,怎得也来这地方喝酒了,可别几口下去路走不稳,落那江中陪酒神去了!”
好笑地往了对方一眼,周易只是渡了一道清风过去,便取了那坛酒,就往楼下走去。
眉头一挑,那汉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只当是对方被自己的威势吓跑了,手一抬就欲去拿案桌上那壶酒。
但奇怪的是,无论他那手臂再如何用力,那酒壶都不可挪动分毫,似乎长在了案桌上一般。
憋红了脸,那汉子看着周围人奇怪的眼神,便干脆一只脚踩在那凳子上,如同拔萝卜一样拔了起来。
“直娘贼的!这是怎回事!?”案桌被举了上来,那汉子粗暴地骂了一声,就听到一声似是塞子打开的声音,手忽觉一松,整个人便一个娘跄,砰的一声倒在地上,那壶酒也尽数倒在了头上。
酒楼下方,周易笑着收回清风,就沿着那热闹的街道而去。
………………
粱州城很富,由于盛产美酒,一坛坛佳酿顺着河道而上的时候,也有白花花的银子流下,入了粱州城商贾百姓口袋之中。
而在这种人人都有不少银钱的情况下,也很大程度上造成了这城寸土寸金,到了中心位置,价格已达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可以说,如果寻常人家在城中心有块地,那走路的时候便索性可以头朝天,拿鼻孔看人。
但就在这种情况下,在高空往下俯瞰,却能在中心见到一大片连续的高大房屋,外围却是自西而东可有半里的高墙。
那是郑家,整个粱州城,或者说整个临江郡都是有名的富贵望族,据说其便是家中奴仆,穿的也得是绫罗绸缎,吃的那也得是细白面。
但是最近,这偌大的郑家,包括奴仆百来口人却异常的安静,盖因最近郑家那宝贝儿子泛江游玩之时,不知怎得就突然晕倒,怎得都醒不过来,请了一群知名大夫过来都也无济于事。
要知那郑员外郑元之前二十多年都没生个儿子,四十多岁了才老来得子,弄了个带把的。
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碎了,平常出门都得跟十多个膀大腰粗的打手,生怕出了一点点情况。
但是如今去游个江,却莫名其妙的晕死过去,这事可把这整个郑家弄得够呛,大家伙走路时都得轻轻的,生怕弄出半点声响被那老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