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的念头已经百转千回,向前脸上却不动声色,仍随口问道:“你的损失恐怕不止丢失了一点装备那么简单,应该还发生了点意外情况,否则你不会滞留在量子领域,还同珍妮特女士长期对抗。不是我看不起这位女士——她很聪明,但确实不算强大。”
征服者康默然不语;他和珍妮特之间的交锋对抗涉及他最根本的利益,属于那种“就算其他人都知道,自己也不能轻易承认”的事。
向前对康的沉默不以为然,他的精力仍放在理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上,没分太多心思来与康打机锋;只是随口又问了句:“花费这么大的精力来对付你,还能精准计算到你出现的时间节点,你觉得袭击是谁主使的?”
康依然保持了沉默。他心里对幕后主使者早有猜测,认定只会是“另外一个自己”,当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批自己”。
同行是冤家,同类是敌人;至于“同一个人”,那更是生死仇敌。
只不过,这些猜测他觉得没必要、也不应该说出来。
征服者康并不知道,当他还在为哪些消息更重要、可以换取更多利益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就已经不经意间掉入了向前预设的陷阱。
向前真正需要问的问题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那次的全过程;当征服者康满怀期待地想通过回答问题建立良好关系,进而为后续翻盘寻找机会的时候,他在向前这里已经基本失去价值了。ap.
于是乎,当向前突然中止谈话,并用一个冻结灵魂的黑魔法将康控制起来的时候,这位黑哥哥脸上同样被“冻住”的诧异神情是如此地真实、深刻。
“蠢得不可救药,怪不得会在量子领域蹉跎三十年。”
甚至向前还严重怀疑,这个征服者康应该是古一老师从无穷时间线中千挑万选出来最笨最弱的一个;至于他所杀死的奥丁、托尔乃至至尊法师,估计也都是各个时间线里最弱鸡的一批。
“现在,让我看看老师给我留下的这封信,到底说了什么?”
向前神色一正,连抬手施法的动作都变得无比郑重。
这很可能是老师留给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话,仅仅从事前安排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就能看出老师究竟费了多少心力。
一个个符文符号从征服者康面部伤疤上浮现,如随风柳絮般飘飘荡荡,升腾到空中。
看着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的伤疤,显微镜下也只能看到纵横交错的新生肉筋,其实内里的每一条纹理都是用符文绘就。
当所有的纹理同时被激活,就是一个无比繁复的法阵。给向前发送定位坐标,只不过是这个法阵最粗浅、最表面的一道咒语而已。
亿万计的符文在空中飞舞着,法阵由线汇聚成面,由平面转为立体;在很短的时间里,这些符文就“拼”出了一个暗红色的古一法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