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什么然后？”

“没有然后？”

“需要然后吗？”

“施主，其实你并不只是为了报恩，是吗？”

了然大师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陈眠面色冷了下来，自他来到玉佛寺之后，发生的诡异事情实在太多，他一时还难以完全接受。

“不要问我什么意思，”了然大师摇头说道，“要问问你自己，你来救郑晋言，真的只是为了报答郑三阳的恩情，而不是为了别的吗？”

“你不是了然。”

陈眠面不改色，心里却已经天翻地覆，掀起一阵阵的惊涛骇浪，他从来没有告诉了然师傅的名字，面前这个“了然大师”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不是了然。”

他笑着回答，满是皱纹的脸缓缓龟裂开来，随着死皮脱落，出现了一张陈眠极为熟悉的脸。

“师傅？”

陈眠瞳孔放大，心里微微颤栗着。

他是亲眼看着郑三阳被火化的，绝不可能出现在八十年前的十里洋场！

这塔嘛一定不是人。

“艹！”

“洞明。”

他在心里怒吼着。

【你开启了传奇技能：洞明。】

【你直面了难以言说的力量，不建议您正面对抗，请迅速离开。】

【你的注意力提升百分之三百。】

【你的速度提升百分之三百。】

【你的反应提升百分之三百。】

【持续时间二十秒！】

凭借着洞明技能带来的超自然体验，即便是有诡异力量的压制，陈眠的身体状态也提升至将近正常水平，全身压力锐减。

可了然的五指宛如无根插进肩膀里的钢钉，任他怎么挣扎也难以逃出了然的控制。

“何必呢？”

了然大师嗤笑出声，松开五指，微微嘲讽道，“你连内心的真实想法都不敢面对，又怎么面对我呢？”

“你到底是谁？”

陈眠如临大敌，双拳紧握，不敢有丝毫懈怠，他很确定，这可能是他有生之年遭遇过的最强敌人。

“你还不配知道。”

那人轻蔑一笑。

“她在哪？”

“呵呵呵。”

人影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串嘲笑声在房间里回响。

会是鬼么？

陈眠心里泛起了强烈的不安。玉佛寺之行过于仓促，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围。

原以为以他的功夫加上“洞明”的神效，十里洋场大可去得，没想到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许说是，他低估了这个世界。

遐想之间，他已经来到了佛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