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进敌军营地时,能见过她的人真没有几个,耶律云却是其中之一。
那时乐山以郭曙的身份去的,这时她端坐在这里,他这时恐只是有些怀疑,觉得她长得像,并没有多见心。
歌舞换了两拨,众人轮番敬酒,乐山遥遥望了斜座上的齐深好几眼。
顺着她的视线,她朝李邈望了过去。
李邈的面色不好,此回是显而易见了。
倒是贵妃娘娘在关心他,说,“郑王这伤寒怕是还没好,就莫要多饮酒了。”
娘娘说了话,圣上便也注意到,道话,“既是身体有恙,何来宫宴,这面色,是不大好呀。”
李邈起了身,“回陛下的话,儿臣身体确实不适,想请辞,去朝阳宫里歇歇,儿臣这便退下了。”
“准,去吧。”
“谢父皇。”
李邈按着胸口,他退下了。
众人多以为他在做戏,便是李适也是这样觉得的,摸不透他的把戏,使了个眼色,叫身边的太监跟着李邈去了。
乐山却知,李邈他不是公然做态,他怕是真的撑不住了,想必一会儿到了朝阳宫,他定强装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来,叫太子派去的人看了,他才可卸下这一身外在的健好模样。
乐山的视线追着李邈去了。
还有人比乐山更按捺不住,齐深几乎是想起身,但知心里有事待做,她又坐下了。
倒是乐山身旁的沈璞,忽于此时,在席面下,握了握乐山的手。
吐蕃那头的小将军突然放肆笑了起来,“陛下,你朝男儿多是如此不经撞打么,这般虚弱可怎生好,恰是不如我吐蕃健硕男儿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