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笑道：“仙君怎么知道朕有条件？”

白毓寻心想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嘴上却仍笑道：“这世上可没有不劳而获的好事，阁下既然专门来找本君，那必定是有所求的，不是吗？”

老皇帝赞叹道：“仙君果然是聪明人。”

他道：“朕也知道仙君乃灵界顶尖门派的长老，身份尊贵，只是长老也要听从掌门的命令，终究还是屈居人下，难道你不想再进一步？”

白毓寻：“……”

谢谢并不想。

现在光是当这个峰首都让他忙的要死，单单指导弟子修炼带领弟子试炼倒没什么，但什么处理弟子矛盾比如说今天我打了你明天你骂了我这种事有的时候都要他来处理，白毓寻是真的觉得头秃。

就让师哥那种勤勤恳恳的劳模当掌门不好吗？

白毓寻心里疯狂拒绝，面上却仍是不动声色，淡淡道：“阁下的意思……本君并不是很明白。”

老皇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紧紧盯着白毓寻，片刻后冷冷道：“仙君，朕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和聪明人讲话是不需要那么明白的。”

白毓寻神色不变：“确实不需要那么明白，但本君也不是什么忙都可以帮的——阁下不如先说说你的条件？”

“仙君放心，既然朕有心扶持仙君，自然也不会让仙君为难，这件事对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白毓寻：“阁下直说便是。”

老皇帝笑道：“朕听闻仙君座下尚无弟子，朕的八皇子乖巧聪慧，惹人疼爱，仙君以为如何？”

白毓寻：“？？？”

八皇子那样还乖巧可爱？他简直就是修真论坛吐槽区第一那个帖子里的皇子的进化版好吗？！

白毓寻礼貌拒绝：“宗门惯例，本君不会收自己的弟子，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老皇帝隐约知道亲传弟子在灵界的地位，本来就不指望白毓寻能答应这个条件，闻言也不生气，只道：“朕自然不会让仙君为难，收徒不行，但让老八拜入你们宗门门下，这件事难道仙君都做不到吗？”

白毓寻：“……”

懂了，八皇子资质不行考不进御清山，老皇帝是来走后门的。

“只怕要辜负阁下美意了，”白毓寻微笑道，“测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本君也是有心无力啊。”

老皇帝却好像没听出白毓寻的拒绝，依旧笑呵呵地说道：“老八这些年也是被朕与贵妃宠坏了，多少也需要些许敲打，仙君可以先将他收为外门弟子，然后再徐徐图之。”

白毓寻：“……”

离昼挑了挑眉，传音冷笑道：“敢情这老皇帝是赖上你了？”

白毓寻：“……可能是吧。”

老皇帝看着白毓寻微微变化的脸色，胸有成竹地问道：“仙君现在可是想明白了？”

白毓寻叹了口气。

他拢了拢袖子，低下头，一脸哀伤，说道：“阁下，实不相瞒，本君在御清山并无实权，归根结底也只是一个摆设罢了，宗门里的事务也是一件都没有资格插手，实在是做不了这个主。”

老皇帝自然不信：“朕倒是觉得白仙君与燕仙君，玄仙君，卦仙君还有几位大师的关系都不错，不像是摆设的样子。”

“都是假的！”白毓寻悲痛欲绝，“都是假的，灵界苦修，修士们为了奇珍异宝抢个你死我活，又哪里会有什么真情在？不过都是些虚情假意，酒肉朋友罢了。”

离昼：“……”

他忍不住又传音道：“你和禅宗的几位大师都是酒肉朋友？他们不应该是吃斋吗？”

问罢，离昼不由感叹：“你们灵界的和尚当真是与众不同。”

白毓寻：“……”

谢谢，那也没有你们魔界那些假和尚与众不同。

老皇帝看着白毓寻，眼神怀疑。

于是白毓寻把情况扳碎了给老皇帝细细地讲：“现在御清山的掌门是大师兄，他为人严肃，不苛言笑，一心一意要把宗门发展壮大，权力基本都在他手里。二师兄和三师兄，也就是之前那位伊仙君和现在这位燕仙君都是他的心腹，其他几位师兄都被迫清修，不问世事，这次会派本君过来，也是因为本君无权无势，便于操控。”

老皇帝：“……”

白毓寻垂下眼帘，几乎要落下泪来：“本君在师兄弟中排行第七，资历最浅，不论哪个师兄都不可能让本君越到前面去……阁下，本君实在是——”

老皇帝：“……”

白毓寻情感真挚，言词恳切，老皇帝一时也看不出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但不论真假，白毓寻不愿意帮忙的态度都很明显，老皇帝自知合作无望，索性破罐子破摔地威胁道：“仙君若是真不愿助朕，那你今天说的话怕都是要传给你师兄听了！”

白毓寻：“！！！”

白毓寻怒道：“你居然敢威胁本君？！”

老皇帝笑得从容：“如果白仙君改变主意，那朕之前的承诺依然有效。”

白毓寻咬牙切齿：“无耻之徒！”

老皇帝自觉已经胜券在握，也不在乎让白毓寻逞这点口舌之快，得意洋洋地留下一句“仙君自己想清楚吧。”就起身离开。

白毓寻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忍不住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