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夏油杰忽然明白了些什么，祝空青不仅不是普通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强的离谱。

而她手中的本子不知道已经装了多少只鬼，有没有上限？如果没有上限那岂不是非常恐怖，只要祝空青愿意打嘴炮，她就能不停歇的收集鬼。

目前夏油杰已知的只有三个，看祝空青不慌不忙的淡定模样，难不成那本中其实已经装了几百只了吗？

虽然知道空青是个善良人，但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把鬼收为己用，似乎她所说的拯救都变的有些动机不纯。

想起之前提起给朋友打电话时，祝空青推脱的模样，夏油杰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中原中也不会也是鬼吧？”

回到小方桌旁边的祝空青仰头看着夏油杰，表情奇怪还带着一丝丝的不解和疑惑，她枕着日记本躺在地上回道：“当然不啊，他是人。”

“那你怎么不给他打电话？”夏油杰追问。

空青一沾地立刻感到了困意。

其实在现实中，她的睡眠质量没有这么好。

空青也不清楚这是游戏设置还是因为精神链接时间不能过长，所以会在游戏中强制玩家休眠。

她迷迷糊糊地回道：“因为......他可能不在这个世界......”

虽然已经想到了，但听见这个回答后，夏油杰还是一瞬间睁大了自己小小的眼睛，祝空青的朋友果然已经离开了人世。

随之而来的另一个更令人不安的猜测，不会是只有死人才能成为祝空青的朋友吧？还是和空情做朋友就一定会死？

他还想再问些什么，但女孩已经沉沉睡去，没给他任何机会。

夏油杰叹了口气，掏出手机翻看着群里的消息。

那句让五条悟加油的话已经发了出去，下面全是五条悟对夏硝二人质疑他交往能力的嘲讽和狡辩，他一个人发了将近五十条消息，然而夏硝两人没一人回复。

夏油杰也没有什么要搭理他的意思，在群中重新发了条消息。

【夏油杰：帮我查一个女孩的资料，祝空青。】

网一如既往的烂，这条消息是半夜发的，要是硝子他们第二天中午能收到都算快的。

为了保存电量，以备不时之需，夏油杰收起了手机，发着白光的电子屏在黑暗中一灭，高桥家又重新陷入黑暗。

外面的雨没有停歇，拉门因为刚才那帮人的粗暴动作已经关不上了，狂风混杂着雨水从门缝中无情地吹了进来，而熟睡中的祝空青似乎并不受这些东西的影响，她呼吸平稳，睡得安然。

夏油杰再次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对方盖上在这样的雨夜躺在地上睡觉，想不生病都难。

回想空青为别人申冤的种种做法，以及扯住自己衣角时流的眼泪，夏油杰叹了口气。

她肯定是个好人，只是没有正常的朋友。

夜晚的温度本来就低，更别提现在外面还在刮风下雨，拉门还坏了个彻底。虽然现在环境恶劣，但两人的安全却得到了保障，夏油杰决定躺下好好休息，为了明天的祭祀做准备。

原本一直习惯平躺睡觉的夏油杰，在躺下的一刻，强迫自己翻身，将平躺改成了侧卧，才安心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等他再醒来时，阳太已经将做好的饭端上小方桌了。夏油杰和空青才起来，洗漱完毕后，两人面不改色地喝下了那碗看不出是粥的粥。

说是第二天，其实他们也不过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吃饭时无精打采，明显一副休息不足的模样。

夏油杰坐在桌边整理着自己皱巴的衬衣，空青将他的外套递给他，神态自然，落落大方地说：“谢谢杰的外套。”

和他一开始想象中的害羞模样大相近庭，夏油杰感到有些无趣，他接过外套穿上回道：“不用谢。”

这时女孩却像小狗一样凑了上来，爬在夏油杰的身边，将头凑到他的脖颈处，隔着一段微妙的空气，轻轻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两人明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夏油杰却无端感觉空青贴上了他的脖子，他的能清楚的感受到空青的气息，和她略微冰凉的鼻尖。

面对异性的亲近，十五岁的少年不免有些紧张，但自尊心又让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反应，好让外表看上去并没什么波澜。

还没等夏油杰问怎么了，空青就率先开口道：“从第一天和杰共处一室的时候就闻到了，杰身上一直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很好闻。”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夏油杰有点开心，但作为一个成熟的高中生，自然不能在这样的交锋中败下阵来，他转头对空青笑道：“不要乱用词语，而且空青作为女孩子，这样的行为很容易会让人误会的。”

面对他的暧昧指责，空青却像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问道：“是怎么保持的呢？难不成杰的学校要每天烧香拜佛吗？日本竟然是有佛学高中的吗？”

夏油杰表情一僵，对祝空青抱有期待，简直是他干过最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