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眠合衣趴在床上,桌上摆满了金疮药,背后的伤她已经尽力了,反着手大半瓶都洒在背上,说什么都应该涂满伤口了吧。
疼痛浑浊了大脑,云眠感觉眼皮好沉,渐渐地她闭上双眼。
再次醒来时外面已经一片漆黑了,云眠有些口渴,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嗯?这水怎么辣辣的?
云眠只当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有点头晕了,不过比起之前困倦她现在还是很清醒的。
呆呆地望着天上的圆月,云眠突然饿了。
它看上去好好吃。
她现在觉得全身好烫好烫,外面树叶被吹得簌簌作响,应该会很凉快吧。
这么想着,云眠踩着床沿轻巧地飞上了屋檐,她踮起脚尖想要去捞那圆圆的明月,对方却纹丝不动看上去遥不可及。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脚格外软,云眠跳着跳着不小心扭到了脚,眼瞧着自己正在慢动作掉下屋顶,但是发酸的身体让她没有办法动弹过来。
云眠绝望地闭上双眼,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一双大手像拎猫似的拎起她后颈上的衣服。
和尚把她放在屋顶上,冷着脸呵斥,“跑跑跳跳也不知道注意点。”
随后他问到少女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你喝酒了?”
云眠睁开眼,是一个跟月亮一样白白发光的东西。
她可开心了,直接扑过去抱住对方,嗷呜一口咬在上面。
少女馨香柔软的身体抱了个满怀,她咬的不疼,就是和尚一向平稳的心在黑夜中兀自乱了。
奇怪,月亮为什么不跟饼干一样,居然是柔软的?
云眠双手环在和尚脖子上,低头,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一双无辜带媚的猫眼迷离地看着对方,“月亮月亮,你是不是受潮了,为什么一点也不脆?”
和尚脸红的跟猪肝一个色了,他不想做趁人之危的小人,连忙扒开云眠的手,捏着她的肩膀控制住她,“你发烧了,不能再吹风受凉,我送你回去。”
言罢和尚像对待易碎物一样,小心翼翼地抱她回房。
为了防止云眠又突然抱着他啃,和尚用被子结结实实地把她卷一圈,然后自己去关窗。
云眠像一个蚕宝宝躺在床上,圆圆的猫眼看着和尚的背影,突然认出来了,她兴奋地喊,“你是和尚!”
和尚搬来圆凳坐在她面前,无奈道:“是,我是和尚。”
忽然眸光瞥到桌上的金疮药,和尚想起来白日里老板说她受伤了,“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
说到伤口,云眠整张脸委屈成了一个包子,她瘪嘴豆大的眼泪啪塔啪塔地往下掉,“好疼好疼,我的手都要被砍掉了”
和尚一听还得了,立马解开厚厚的被褥。
双手得到解放的云眠,抱着和尚的脖子哼哼唧唧就哭。
谁能想到喝了酒的云眠居然是个嘤嘤怪,和尚叹了口气不跟酒鬼计较,“伤在哪了?”
云眠抽抽搭搭,“后面。”
和尚一看,只见她雪白的衣服背后渗着血。
谁能想到云眠回来后只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连伤口都没有完全包扎好。
和尚沉思了一下,“我去找罗雨筠给你上药。”
云眠不肯松手,树袋熊一样地抱着他,“不要。”
和尚被她缠得没辙,“行行行,那你先让我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