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你继续听我说,我这一查戚州历史,又和阎大人仔细翻看了一下几年前的生死簿,才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三年前,我也曾去戚州收过魂,当时收的魂便是戚家书生——戚宴!”
说完,孟无争瞬间全身一僵,瞪大双眼。
戚宴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怀疑前几天阎大人的生死簿名单,是被某种高阶障眼法篡改的!”白子钰继续道。
又是障眼之术!?
“怎么回事!讲清楚?阎大人的生死簿名单谁能有那个胆子去篡改!?”孟无争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要不是因为情况紧急,绝对以为这狗东西在故意诓他。
“篡改阎大人的生死簿当然绝无可能,除非酆都有内鬼,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
“你给我讲清楚!再绕弯子我关了!”他火急火燎地吼道。
“这不是正在跟你说!据我猜测,应该是此人精通高阶障眼之术,或者说是一种具象之术,能将本不该存在的东西,让它‘存在’!所以,阎大人的生死簿名单,因为有了这种‘存在’才会被篡改,造成了戚宴活到了前几天才死的假象。”
孟无争如醍醐灌顶,瞬间想明白了一切,这时,又有飞羽追着他蹿进了小巷,他在地上打了个滚,跑了出去,边跑边对白子钰道:“我知道了!我总算想明白那具假枯尸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什么假枯尸?”白子钰没听明白。
“行了,没你事儿了,我关了,我要揍鸟人了!”
“死白……”
白子钰的后半句话被生生掐断,孟无争再看向空中,蚀血夜鸦仍悬在半空之中,一双黑翼放肆张开,面无表情的脸却有种狂放和桀骜。
孟无争用剑指向空中,英气的眉向上一挑,质问他:“你与戚宴是什么关系?”
蚀血夜鸦刚刚还平静如水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怔然,他在空中俯视着地上目光如炬的男人,淡然道:“关你何事?”
“三年前戚宴便已经死了,他本人早就在三年前重新投胎了对吧?”
蚀血夜鸦听到这句话,翎羽眉峰竟是微微一敛,表情也是一沉。
“你这鸟人擅长具象之术,说白了就是障眼法的一种,将不存在的东西幻化而出,所以,你幻化出了一个假的戚宴,让假戚宴在这戚州生活了三年,对吧?”孟无争继续拿剑指着空中沉默的人。
他不说话,金色的瞳孔沉着冷光。
“我猜你那具象之术也不是能持之以恒的术法,早晚法力会消失,所以,前几天,被你幻化出的假戚宴就突然‘死’了,只剩一具枯骨,上面自然也不会有死人的味道,因为本来就是个假东西。”孟无争笃定地看着他。
沉默许久的蚀血夜鸦,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一个诡异的浅笑,高空的声音如冷风刮过寒窟般渗骨:“你只猜对了一半。”
孟无争微微怔住。
“我与他……”
这一刻,见他提及戚宴时眸子里竟隐约有怜爱的神色……
可无论这人和戚宴究竟是何种关系,他今天势必给卖货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