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随着闻铎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一向沉默的陪审虫那边,有虫慢吞吞的举手。
是伊莱文。
闻铎啧了一声,怎么又是他。
“既然迪伦阁下说是雌虫绑架了您,那么为什么在监控中显示的是您自愿跟他们走的?”
闻铎目光落过去,“我说了,是他们控制住了我。”
“但在其他三个雌虫体内检测到了您的精神力气息残留。”
闻铎眉头微皱,“你什么意思?”
伊莱文道:“迪伦阁下,我只是适当提出我的疑问。”
闻铎刚想开口,洛林一手抚在他的肩膀上出声:“但您的疑问似乎已经造成雄虫的不适,伊莱文阁下,您不应当对一个受害者步步紧逼。”
少年额发被风吹动,脸上沾了一抹不甚明显的红色,在瓷白的面容上有些突兀,精致到极致的面孔上带着点没让闻铎发现的深沉,伊莱文原本注意到的时候疑心是雄虫发脾气造成的。
这样想来,虽然迪伦没有死,但是会让洛林更加看清雄虫的面目,所以在刚开始他一直胜券在握,哪怕是和自己的计划有所出入也仍旧不慌。
直到现在,伊莱文脸色阴暗了一瞬,亚伦这些雌虫的死活他不想理会,更不想在这个无聊的法庭听他们絮絮叨叨,他只关心这个未来的反叛军首领。
他花费了那么多心计,竟然换来的是雌虫的这般作态。
他仍旧护着他的雄主。
伊莱文目光瑟缩又阴毒,“洛林阁下,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洛林面色如常,淡色的唇瓣紧抿,眼神凉薄的看过去:“我知道。”
好,很好。
听到这,伊莱文简直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他想起家里的雌虫,因为一点点小恩小惠就对雄主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甚至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然而越是这样,越让伊莱文感到讥讽。
这样的虫活该被雄虫踩在脚下。
他以为洛林不是这样,然而洛林连家里的雌虫都不如,他宁愿攀附着这样一个要能力没有能力,要脑子没脑子的残暴蠢货,也不愿意离开自己的雄主。
伊莱文胸口涨着一口气,面色黑沉沉许久,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等你被踩碎傲骨,碾断矜贵的那一天,你是不是还会对雄虫忠心耿耿。
想到这,伊莱文坐回原位,板凳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闻铎揉着指尖细碎的花瓣,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见伊莱文老实下来,凉凉问:“什么时候结束?”
气氛沉默一瞬,等后面又盘问了几句这才算结束。
在光脑关闭的瞬间,闻铎目光扫向伊莱文,他总觉得,这个雄虫怪怪的。
等指认结束,闻铎放松了一会,闲闲的倚着墙。
身上的绷带改换了,洛林按了床铃,看着雄虫一颗颗解开病服衬衣露出胸膛,因为上了药,上面被踹出来的痕迹淡了一点,但看起来仍旧很严重。
乌青的颜色落在凝白的腰腹处,男人线条紧绷,虽然平时没经受过什么锻炼,腹肌不是很明显,柔和而又不是刚硬的曲线没入腰裤处。
洛林没想到雄虫恢复速度那么慢。
手指试探性伸过去,闻铎害羞,抓住他的手腕,抬眉:“你手凉。”
这话是真的,少年的手摸的就没热过。
洛林眼睫颤了颤,掩藏住情绪往后缩了一下。
闻铎用自己的手扣住雌虫的指尖,“我给你暖暖再摸。”
洛林闻言,深色的眼瞳无波无澜的映出男人清俊的面孔,“迪伦阁下,我是想看您的伤。”
“没事,不用看,挺好的,就是看着吓虫。”雄虫身娇体软,这也不是洛林看看就能控制的。
然而雌虫抽手出来,还没被暖的很好的手指轻触闻铎的伤处,他站在床边微微低头,凑到了耳边闻铎甚至可以察觉到雌虫的呼吸,
他眼底装着一汪幽冷冰窟里的泉,呼出的气息却是灼热的,渐渐逼近过来。
闻铎猝不及防,被按住腰腹处,男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往后退了退,然而他身后是墙,哪都去不了。
就在这时,洛林声音浅浅传来。
“阁下。”
闻铎下意识应声:“嗯?”
他抬眼,撞进少年的眼瞳,他手指微动,听见雌虫的声音,“您是对他们进行气息抚慰了吗?”
闻铎大脑宕机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