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蔚家后人,实在不可小觑。
“当众打府衙之人,罪加一等!”那为首之人见惯了风浪,虽然惊骇,却立刻镇定下来,沉吟间已知他无法将这个男子带回交差,立刻望着四周将走未走的闲人开口:“此人辱骂当今圣上,其心可诛,谁要是能将他擒住,尚书大人必有重赏。”
杨幼禾心中一惊,果然此人也是胸有城府之人,当年之事少不得要从他口中问出一二,她也只是略略一想,便见着四下虽是骚动,却并没有人敢出手的。
她沉吟一番,转身看向身后的少年,那少年见状,立刻飞身从窗子翻身下去。
和宋嘉言对视一眼,两人立刻向楼下走去,才出来时,便见蔚无央瞪着眼要从灵鹫的制服下挣脱出来,他正酒浓,越急就越失分寸,一时气恼羞愤,却偏偏被少年用棉布堵了嘴,只是依稀间发出沉闷的嗯哼声。
为首之人见状大喜,立刻解了手下人身上的身子,要合力向着蔚无央身上套去。
“且慢——”
乍闻有人出声制止,他回头时便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正皱眉看着自己。
这女子真是胆大,抛头露面已是让人猜疑了,姜然还敢管官府之事,因此出声便有些不善:“你是何人,为何要制止我等办事?”
杨幼禾微微垂眸,将眼里的疑问和不善压了下去,一切还不急。
“这位官爷,是我弟弟擒住了此人。”她抬眼笑着看了眼灵鹫又道:“不知官爷方才说的可还作数?”
原来是个贪财之人,他眼里露出来几分不屑,语气更加暴躁起来:“还能赖了你们不成?”
那女子却摇摇头,转身笑着望向身后的男子,语气里满是娇嗔:“表哥,这位官爷好凶,莫不会翻脸不认人吧?”
那男子仿若极为吃惊,立即捂着胸口轻咳几声,神色迟疑,犹豫般开口:“不会吧,这么多人作证呢,我还要这些银子治心疾呢。”
杨幼禾暗自发笑,闻言轻轻点了点头,望着那十几岁的少年道:“既如此,灵鹫你将他擒上马车,我们随你同去见官老爷罢。”
却又转头笑着看向那首领,垂了头有些羞嚇:“官爷请引路,他在马车上,必然跑不掉的。”
为首之人见她言辞恳切,那唤做表哥的人又是个病秧子,才迟疑着皱眉,又听她轻声道:“少不了官爷的一份,若是那人酒醒,就麻烦了,我弟弟也不过是个孩子啊。”
稍稍迟疑,便点头允了,这么多人围着马车,料他们也不敢怎么样,
杨幼禾笑着同宋嘉言上了马车,丹寒牵着马车同那几人往官府去时,一路上人便少了起来。
等到马车复又出现在人群密集处的时候,哪里还能看见那群官兵的影子?
只不过靠近府衙的某个小巷里,一溜的躺着五六个没穿外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