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耳朵被蜡塞的严严实实,连一个字都听不清楚,只是说了声:“跟着。”
“你说什么?金子?金子带来了!”到底是人老,眼花耳背,老夫人这么一嚷嚷,秋月急忙扬了扬手中沉甸甸的包裹,“金子在这儿呢!”
即便和尚啥也听不清,可眼睛还是贼亮的,他立刻判断出,这两个小郎君是在利用他这寺庙诈骗钱财,心道:“哼,果然是有所图谋,要我那聋哑徒弟充当门面,今日我且不做声,待事后看他分我多少?”
胡歌急忙将侍女秋月拦下:“小娘子,求药的时候这庙里不让闲杂人等进去,你且在这里候着吧,我也是。”
佛殿中异常阴暗,和尚依照甘阳所言,背朝菩萨盘坐在烛台香案下方。
那老太太与和尚相向而对,隔一丈远跪在一个蒲团上。
这时就听见一个声音在佛殿中回荡:
“女施主,此番来我延寿寺,可是前来求药的吗?”
躲在佛像后面的甘阳怕老太太听不见,所以特意加大了嗓门,不想声音却在殿堂中回响,令跪在地上的老太太听起来显得格外肃穆庄重,不由得崇敬起来。
“师父,老身身患腿疾多年,求医无数,见天吃药却屡屡不见其效,昨日有人推荐,说这延寿寺可求得灵药,于是老身特意前来,望大师父慈悲为怀,赐我良药罢。”
“施主,这腿足乃人之根基也,必须深植地下,而后方可枝繁叶茂。我观你身上似乎有股煞气,不知家中可有屠夫武夫之人?”
那老夫人听到此话,心中便是一惊,急忙回答:
“阿弥陀佛,大师父,当着菩萨不敢妄言,我家中确有从军之人。”
“施主,这就是了,从军不当紧,可一旦杀戮太多,就会因果报应,不是在自己身上,就是家人身上,我看施主属于后一种情况,我这药虽然灵验,可对你却无济于事,施主且回去罢。”
那老夫人一听,顿时慌了,急忙哀求道:
“大师父,佛家以慈悲为怀,我虔诚礼佛多年,请念我这把年纪,将那灵药赏赐与我吧?”
甘阳沉吟了半天,没有回答。
一来是吊吊胃口,叫她觉得不容易得到,二来他在想后面的话该怎么去说?毕竟自己不是佛门之人,怕言多必失,万一让老太太听出破绽可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这药有些禁忌,不知你是否能做到?”佛堂里又回响起了甘阳的声音。
老夫人一听,急忙问道:
“大师父尽管开口,要我做什么?”
“首先,一日三餐,皆要吃素,这能否做到?”
“大师父,行,行!”老夫人忙不迭回答。
“其次,这也是最最当紧的一点,家人不可再行杀戮,至少在服药的这三个月内,不能与任何杀生的事沾边,贫僧这药经过上师加持开光,但凡有任何欺瞒菩萨之事,都会应验到服药者身上,至药效失灵加重病情,你可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