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白泽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碾碎了一般的疼痛,面前自己如此心疼,千般万般宠着的人,放在心肝上爱着的人,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人,现在这般的狼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什么话都没说,只有一句哥哥…
叫的是谁?叫的是他白泽啊…
活了一万年,白泽从未流过一滴眼泪,却就在这么一颗,这么一瞬,因为心疼,白泽第一次尝到了哭泣的滋味。
一滴湿热的晶莹水珠在眼眶中打转,经过无数次的轮回后,终是溢了出来,划过了脸颊,掉进了白泽的唇中。
咸湿的味道在舌尖上溢开,肆意席卷着味蕾,白泽咂了咂嘴,心想到,原来哭是这般滋味…
站在白泽身后的槐宁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神情中尽是复杂,“骁啊,你可是爱惨了这小妮子啊!”
白泽弯下了腰,用两只手将芳盈的脸蛋托起,不过是几日未见,他却觉得芳盈瘦了许多,就连这简单都比不过他一只手大。
“小盈儿,你还好吗?”
千言万语,无数种情绪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话,你还好吗?
芳盈双眸瞪大,瘦弱的胳膊紧紧的握住了白泽的手臂,惶恐的摇着头,如小鹿一般,让人心生怜悯。
“哥哥…哥哥!”芳盈嘶哑的喉咙中只是在重复的说着这两个字,也不知是不是说累了,便变成了骁。
每每芳盈唤一次他的名字,白泽就觉得自己心里一阵疼痛,仿佛灵魂受到鞭笞一般,“诶,我在!”
白泽安抚了芳盈好半晌,见其依然是如此的不安,且说不出一句话来。
身后是槐宁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踱着步子,双手撑在了腰上,眉头蹙的老高,也不知在焦虑些什么。
“对了!”
白泽闻声转头,只见芳盈又宛如受惊了一般,甚至想要挣来白泽的手。
白泽见着如困兽一般的芳盈,只得拼命的安抚着她的情绪,扶平她炸起的毛。待到芳盈不再妄图挣脱束缚了,白泽这才抽空瞪了身后老实站着的槐宁,“一惊一乍些什么?”
槐宁讪讪扫了扫后脑勺,撇了撇嘴,抬腿走到白泽身边,附在白泽耳际,悄声不知说了些什么。
说完,白泽眼底一亮,轻轻推开了槐宁,手上一抹琉光玉,一个锦袋便出现在了白泽的手掌之上。
拉开抽绳,白泽从里头捻出了一颗牛乳糖,像是孤注一掷般的将其放在了芳盈的面前,顿时间奶香四溢,而芳盈也因为味道的传播,缓缓的抬起了脑袋。
白泽见收效甚好,心下一喜,与槐宁相视一笑,将糖放在了芳盈的嘴前,等着她张嘴。
芳盈犹豫再三,最终的防线也终是在嗜甜的性格与甜蜜气味的诱惑之下被轻易击溃。
将糖含进了嘴里,芳盈闷头只顾吃着,放弃了所谓的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