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声音之大,把絮橙和安乐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安乐皱着眉头,十分防备地看着他:“陈大公子……可是病了?病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别冲着我这小摊咳嗽,万一把病毒咳到我的菜上,我的客人被你传染了怎么办?”
嫌弃之意溢于言表,把陈末气得脸色不好。
许裴昭早就不想他呆在这里,和安乐增进感情。
听到安乐这般说,他附和道:“外面风大,陈公子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回府歇息方为上策。”
完全沉迷在烤串里的絮橙茫然地看了眼陈末,她咽下口中菜肴,也道:“陈末你病啦?快快快,让小厮带你回家去,我就不送了啊,我还想再买些烤串带回去给我娘尝尝。”
陈末:“……?”
三道逐客令,气得陈末脸上清白交加,他正想离去的时候,就听见岑夫子骂骂咧咧地跑回来:“安乐你这个小妮子!就知道欺负老夫!”
莫名膝盖中箭的安乐:“???”
她干什么了?她明明只是在这里烤了会儿串,欺负老年人这口大锅忽然从天而降,落到她头上。
无辜眨眨眼,安乐质问:“夫子您说这话我可不依,我做了什么让夫子这般指责?”
岑夫子一路小跑回她摊边,势如闪电般搜罗一大把串递给她,痛心疾首地哭诉:“要不是你怂恿我去隔壁试试,我至于吃到这么难吃的东西吗!还糟践了我的银两。”
见安乐把串考上,岑夫子才安下心,和他们讲刚才的见闻:“我刚在每家烤摊买了一串吃食,那味道……简直如同嚼蜡!我以为我弄的吃食已经是这世上最难吃的,没想到还有比我弄得更难吃的!”
他如食□□的样子把安乐差点逗笑,她强忍着不笑出声,好奇问:“有这么难吃?”
“可不是嘛!”岑夫子苦着脸,“一家把串烤得快焦了,一家烤出来的菜是生的,一家的串齁咸,一家的串没味!你说说你说说,他们怎么能把烤串弄出这副德行!”
把菜烤焦或者没把菜烤熟倒是安乐意料之中的事,但她也没想到居然还有没味儿的。
做烧烤,就靠味重吸引顾客,这串要没味,那得多难吃?
对手弱成这副模样倒是安乐没想到的,她不禁想,自己这手艺怕不是要在这里横着走?
被脑中的想法逗乐,她笑嘻嘻地把烤好的串放到岑夫子的面前:“委屈夫子吃那么难吃的东西,今天这把串,我请。”
于情于理她都该请岑夫子吃东西,若不是岑夫子倾情资助,她哪儿能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对手们的资料全收集齐。
可怜的岑夫子并不知道自己被利用了,听她说要请客,顿时不愉一扫而空,胡子都高兴得卷翘起来:“当真?”
“当真。”
“嘿嘿嘿,那老夫便不客气了!”
陈末扫了眼安乐,在心中记下此女阴险狡诈、心机深沉。
既差了夫子免费帮她打探消息,还在夫子这里卖了好,手段了得。
除却一开始生意黯淡,等街边客人尝过了其他烧烤摊的烤串后,又纷纷回到安乐的烧烤摊。
兴许是因为隔壁摊位的串真的过于难吃,导致客人们尝到安乐这边好吃的烤串后,报复性地大把大把的买串,可把安乐忙得半死。
因为客人们的豪掷,今天的串卖出去的速度比昨天还要快,全部卖光的时候刚过晌午,准备的碳火还剩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