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抹眼角,她眼眶红得厉害,好似戏文里哭冤的窦娥,哭得许裴昭心都碎了。
方才对方棍棒都举到他们头顶,安乐定是被吓坏了吧?
他手指收缩成拳,心里不住唾骂着自己。
但凡他勇猛些,这些人也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安乐又何至受这些委屈?
耳边是她断断续续地抽泣,许裴昭从来没有像这般自责过,都怪他无用,才让安乐这般伤心。
伸手把哭成泪人的安乐揽到怀里,他红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那帮混混:“今日之事,许某记下了,尔等辱我妻之恨,来日我必送还大礼。”
猝不及防扑进他怀里的安乐:?
等等,她只不过是在演戏,许裴昭当真了?
当着衙役的面她不好解释,只能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别太较真,她只是着假哭。
感觉到怀里衣衫扯动,许裴昭心中痛得不行。
得害怕成什么样子,她才会一直发抖。
于是看向混混的眼神变得更加狠历,混混不由打了个颤。
“一个个都给我闭嘴,要说什么跟我回衙门去。”
衙役对同伴示意,那队衙役四散,压着两边人一起往县衙。
路过岑夫子身边的时候,安乐听到岑夫子压着声音说:“小姑娘演得不错,要是在宫里,起码能混个娘娘当。”
哈?
她转头看向岑夫子,就见他摆摆手,大声说道:“安心去吧,这破摊位我给你守着,丢不了。”
安乐:“……”
这么嫌弃她的小摊破,有本事以后别来吃。
兜兜转转一行人被送进县衙,知县整理官帽,从后面走出来。
他走到一半,看到下面的安乐惊愕道:“怎么又是你?”
知县大人的话让混混们暗喜。
看知县大人的表情,不似对她有好感,那知县大人肯定会偏向他们。
安乐挑眉,没想到知县居然还记得她,她露半分欣喜与期翼,带着哭腔道:“民妇冤屈,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这“啊”字硬是拖出了花旦唱戏的颤音,惊得知县老爷差点从座椅上掉下去。
他扶扶官帽,白着脸道:“停!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开腔。”
公堂上其他人同样脸色难看,都恐惧地看着安乐。
好好一姑娘,长得人模人样,怎么开嗓像是黑白无常来勾命。
“咳咳。”
安乐不自主地咳了两声,停止祸害人。
上辈子她就是个五音不全的主,朋友都说听别人唱歌要钱,听她唱歌要命。
怎么换了个身体,这唱的技能依旧保持原水准,丝毫没有长进。
她收起玩弄的心,含着泪哭诉:“民妇在街上出摊卖些吃食,这帮人无缘无故来砸民妇的摊位。我家相公同他们理论的时候,他们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说大周朝的王法就是狗屁,根本管不了他……”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混混头子怒目横识安乐,但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又惧怕地看了眼知县大人,辩解道:“大人救我!这可恶的毒妇为害小人,竟然在公堂之上污蔑小人,请大人明察秋毫还小人一个公道!”